頭遞柴火了!”
袁父定睛一瞧灶中,可不已經升起熊熊火光了嘛!
父女倆各自捧了一個大粗碗,舀了熱氣騰騰的粥出來,就著昨兒從老王家順來的鹹菜吃了一個七分飽。
吃完飯,眼見外頭的天已經黑了幾分,袁父穿了一件已經很舊的棉襖,拿了自制的弓箭,揹著一個竹簍子就要出門,珍珠遞了一個燈籠給他,叮囑道:“爹,下雪了,山上路滑,你早去早回莫要貪心,即便捉不到野味也早些回來,我在家給你煮碗薑湯熱著,回來了好喝一口暖暖身子。”
袁寶山乖乖應了,出了自己的草屋,往山裡頭走去。
他也沒打算走遠,自己設的陷阱也不是很遠,去那幾個地方轉轉就是,再深的山裡頭這會子是不能去的,遇見猛獸就回不來了,他還有女兒要養呢!
雖說珍珠今年已經十三歲了,可他怎麼著都覺得閨女還很小。
一個時辰後,珍珠看見滿臉喜色的袁父推門進來,隨著他的進門捲進了一陣的冷氣,細碎的雪片從門的間隙中颳了進來。
珍珠正雙手托腮的坐在桌邊發呆呢,看見爹回來了,連忙站起身來,舀了一大碗熱乎乎的薑湯放在桌上,趁著袁父坐下來喝薑湯的當口去瞧他的簍子。
好傢伙。
四五隻野兔,三隻山雞,這能換好幾文錢了,夠他們父女倆吃上一個月。
珍珠喜滋滋的翻了半天,不料翻出一隻雪白的小鳥出來,她盯著看了一會兒,轉頭問她爹:“爹,這是什麼鳥,我怎麼從未見過?”
袁父咧嘴笑道:“爹也沒見過,想必不是什麼普通的鳥,今兒爹運氣真不錯,也沒去多遠,就見著山雞,接著又看見此鳥,立刻搭弓開箭,一下子就射了下來,我瞧這鳥大約也是沒什麼精神罷!?”
珍珠把這鳥單獨從簍子裡撈出來放在地上仔細瞅了半天,輕聲細語道:“爹,這鳥的爪子上還掛著一個東西,我瞧著細細的,不知是什麼做的?”
袁父放下裝薑湯的粗碗,蹲到女兒身邊,父女頭挨著頭盯著瞧了半響,齊齊吸了一口冷氣道:“不會是金子做的細管子吧?”
袁寶山雖是個村漢,可也時常去縣城裡頭走一走,奇聞軼事也聽說過一些,呆了半天,看著女兒圓圓的大眼睛吐了一句:“閨女,爹怕是做錯事了!”
珍珠眼睛瞪得溜圓,說話的聲音卻壓得低低的:“爹,這恐怕是誰家養的鳥,被你胡亂地射下來了,這要是找上門來找你問罪可咋整?”
袁寶山的腦子裡閃過一些小道訊息,卻也不同閨女細說,只怕會嚇著她,拎起這鳥,他站起身道:“爹找個地方把這鳥給埋了,這事你知我知,切記不可同人說起。”
珍珠連連點頭,目送她爹再次出了門,身影淹沒在茫茫大雪的黑夜中。
第二日,袁父起了一個大早,出門的時候太陽才剛剛升起,從他們村裡到縣城的集市走路要一個時辰,他現在出發到了那邊正好能趕上人多熱鬧的時候。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日頭照著大地上白茫茫的一片,走了幾步遇見鄰村的一個漢子,見他身上也揹著一個竹簍子,便知道是和他一樣的情況了,兩人攜伴一路嘮了幾句就到了縣城中。
也合該他今日運氣好,遇見了一個大戶人家出來買東西,二話不說把他的那些野味全要了,攏總給了十五文錢,袁父收了錢又花了三文錢買了一大口袋的黍米放在簍子裡。
走到集市口,看見熱氣騰騰的大肉包子出爐,他嚥了咽口氣,想起了珍珠,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跟著他這個窮爹卻沒吃過什麼好東西,趁著今兒手頭上寬裕就豪氣一把。
於是,他又花了一文錢買了三個肉包子,揣在懷中,大步往家中走去!
一年裡頭難得有一回買白麵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