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駿瑋這話說得有些冒昧了,按理裴昶然是王爺,而他不過是客居在王府,頂多也只能算是個幕僚。
珍珠卻沒在意,她繼續叨叨:“雲大哥,你發現沒,王爺最近好忙碌,且張大人和義父也不來咱們府上了,我有些擔心他們真想…”
她說到這裡,突然打住,神秘兮兮地探頭出去張望,揮手叫站外門外的桑葚,連翹,去大廚房給她泡茶拿糕點果子來吃。
雲駿瑋哭笑不得地道:“有些話,您就別接著往下說了,小生都聽明白了。”
“嗯!”珍珠雙手托腮嘆了口氣道:“我也會發愁啊,怎麼覺著早晚得出事呢!要是爺的親哥哥沒死就好了,那樣他就不會想要走到那條路上去。你是沒看見,那天晚上他的表情有多駭人,我真怕他想不開!“
雲駿瑋的臉色有些蒼白。
一直盯著他的珍珠奇怪地問:“雲大哥,你被我的話嚇住了?要不然你改天去勸勸爺,叫他別想著報仇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做人還是開心一點好。”
雲駿瑋嗓音低沉道:“不,這個仇必須得報!”
“呃?”珍珠傻眼道:“你說什麼?”
雲駿瑋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朝她招招手道:“娘娘,小生冒昧了,可否去小生房內一敘?小生並無他意,不過是小生的房內比較偏僻,方便說話,您的丫鬟們想必很快就會回來了。”
珍珠眨眨眼,忽覺他的表情十分嚴肅,從未見過他有如此神情。
這些日子以來,她也算是瞭解他的為人,偶爾會說些俏皮話,有些涼薄,不在意的人完全不搭理,大多數的時候很細緻貼心。
要說,他會對她做些出格的事情,她是完全不信的。
於是,她跟著他往前走,半路遇見劉嬤嬤,交代了兩句。
劉嬤嬤看著一高一矮兩個背影,嘴.巴張開又閉上,她很想喊住珍珠:娘娘,這於理不合啊!
雲駿瑋走到他的房門口就停下了,他道:“娘娘,您在這裡等著,我進去搬二個凳子出來。”
珍珠攔住他道:“不用這麼麻煩了吧,有話直說就是了。”
雲駿瑋苦笑道:“不行,小生怕說到一半腳軟,趴到地上就太難看了。”
珍珠:“……”
她只得由著他從房內端了錦凳出來,兩人對坐在房門口,一邊吹著冷風,一邊敘話。
珍珠道:“今年冬天真漫長,不知不覺年節過去也好些天了,這風吹著刺骨寒冷,我瞧著你身子也不算好,何苦非得在這裡吹著北風說話…”
雲駿瑋無語道:“娘娘的心真大,是小生拘泥了,只怕壞了娘娘的名聲。”
“哎…”珍珠道:“有什麼要緊話,趕緊說吧,說完了咱們也好去暖和暖和身子。”
雲駿瑋沉默了五秒,只覺有些話卡在喉間急於找人傾訴,可到了要緊關頭卻又說不出口,這事藏在他心裡多少年了…
珍珠催促他:“你倒是說啊!”
雲駿瑋緩緩地道:“有一個女子她是蒙古族的公主,從小活得肆意張揚,十八歲那年和父兄一起上了戰場,卻不料敵軍的頭目對她一見傾心,殺了她的族人,硬是把她從戰場上送進了他的後宮。”
他說著轉過頭來看她一眼:“換了你可會與那敵軍的頭目相愛相親,還生下孩子來?”
珍珠噎了噎,答道:“不會吧,不能吧?”
“呵呵。”雲駿瑋道:“是啊,她怎麼這樣傻,敵軍頭目喜歡她自然是緊著把好東西都送到她面前,陪她花前月下,由著她肆意哭肆意笑,可要知道他們之間的問題並不會因此而消失。”
“然後呢?”珍珠問。
“然後她很快就卸下了防備,成為了他宮中的貴妃,不足十個月就生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