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然看向裴三:“把金瘡藥拿給醫師瞧瞧,看看能不能排上用場。”
張禹行扎完了針,三人便湊在一起問他:“曲文鈞審得怎麼辦,他開口說實話了嗎?”
張禹行搖頭道:“此人明明沒什麼本事卻硬說自己是當王爺的料,等到本官細問他為什麼是王爺卻又不說了,因此本官想了一個損招,等太后壽辰那日帶著他出席如何?”
“啊!”林大海喊了一聲,咧嘴笑道:“這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下官眼前已經出現太后那張鐵青的臉,好好的壽辰怕是要被您破壞殆盡。”
嚴恆一道:“誰帶著他出席呢?讓王爺帶去怕是不妥。”
張禹行冷臉道:“既然主意是我出的,人自然是我帶去,反正本官已是破罐子破摔,就算皇上將我降職去當個知縣也沒所謂。”
裴昶然搖頭道:“不可能!就算再怎麼氣,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這是捉拿逃犯又不是犯了什麼大錯,頂多只能算是禮儀不周全,他捉不住你的痛腳。
林大海道:“對,張大人一向為人耿直,只說捉到人就扭送過來了,皇上也不能說什麼,更何況太后擺這壽宴底下的官員們一直都心有怨言。”
“要不和戶部尚書通個氣?”嚴恆一道:“關鍵時刻讓他出來嚎二聲,就說大擺壽宴導致國庫空缺,我去說怎麼樣?”
裴昶然道:“好!那就勞煩嚴大人跑一趟,我倒要看看這三人見了面會說些什麼?!”
第72章 春在堂
太后的壽宴還沒到, 王府先迎來了新年。
這是珍珠頭一年正式接管王府的後宅, 幾天前玲瓏閣便重新修整好了, 裴王爺親自提筆寫的牌匾, 改名叫:春在堂。
取的是一個春意盎然,進取奮發的意思。
至此, 玲瓏閣湮沒在時間塵土中, 再無人提起。
珍珠從庫房中挑了二個白釉暗雕雲紋玉壺春瓶,又叫桑葚挑了幾支開得正香的紅梅插上, 放在花廳左右角落的方案上,看著喜氣又不失文雅。
梨花木的雕花書桌抬進來,文房四寶放上去,博古架在一旁撐起來…
雲駿瑋坐在一旁囉嗦:“小生在前院好生住著, 為何突然要搬進此處,人來人往聽著令人心煩,不如先頭清淨自在。”
珍珠只得好生同他解釋:“前院的花廳是爺待客的地方,我不好總佔著,您若是不搬過來,往後便每日都要走上一段路跑過來,繁雜喧鬧只是暫時的,明日就好了…”
雲駿瑋接著唸叨:“可小生喜歡單獨一間房, 不喜歡身邊有丫鬟婆子走來走去…”
珍珠驟然間大喊一聲:“常嬤嬤, 你把雲先生的東西搬到最遠最偏僻的房間,平常別叫人過去!”
常嬤嬤就站在她身邊,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嗓門震得渾身抖了抖, 結結巴巴地答道:“是…是的,奴婢這就去辦!”
雲駿瑋一聽就知道自己遭人嫌棄了,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他不說話了,珍珠卻叨叨上了:“雲大哥,眼看著就要過年,王府人多事雜我實在沒功夫進學了,你說我要怎麼和女先生說,她家窮怕是靠我這點月銀過日子呢,我也想不出別的事讓她做,真叫人犯難啊!”
雲駿瑋無語道:“娘娘多賞賜些銀子給她過年,年後得了閒再來不就好了?”
他低聲地叨叨:“這有什麼可犯難的,難不成過完年節也不想進學啦?也是,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你能識字管家就成,又不考取功名整天進學做什麼?”
“是啊,如今好歹也比一般人識多了幾個字,看賬本什麼的完全沒問題,就想著乾脆放棄進學了。”珍珠倒也不氣。
她接著叨叨:“可咱們府上也別沒的事情給她做啊,她人很好,我挺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