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到床邊,摸索枕下,見鼓鼓的荷包依舊和她睡前一樣好生生的待在原處,這才放下心來。
坐在床沿發了一會兒呆,肚皮就開始咕嚕嚕叫喚起來,抬手摸摸餓得扁扁的肚皮,珍珠心中突然就生出幾分豪情壯志來,哼哼,接下來的日子她一定要想辦法掙銀錢,還要掙好多好多的銀錢,這樣子才不會整天發愁餓肚子了。
到時候,她要一天三頓都有肉包子吃,還要吃肉,大塊大塊地吃肉,也許還能喝一口她從來沒喝過的小酒,只聽袁三叔說過,喝了那個整個人能美上天。
她餓得眼冒金星,腦海中漂浮著各種各樣想得起來的好吃食物,雞蛋,羊排,牛肉,肉包子,熱乎乎的大餅,冒著蔥花的雞湯麵條…
完全沉浸在美好畫面中的珍珠壓根沒聽見,她爹咋咋呼呼叫著她的名字衝了進來。
“珍珠,珍珠,你肚子不餓嗎?半天都不出來,你窩在房間裡幹嘛呢?!”
袁寶山一邊嚷嚷一邊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著一個穿著完全不合身裙裝的傻丫頭,這丫頭眼睛直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玩意兒。
珍珠翻了一個白眼,氣呼呼地道:“我也想出去啊,可這叫我怎麼出門,我怕是沒走幾步路就能把自己給摔死嘍,爹,你吃過飯了,快去給我找些吃的來,我怕是要餓死在這裡了。”
正說著話,那個丫鬟又重新拿著一身衣裳進來了。
珍珠重新換上衣裳,和袁寶山一起走出房門,走到前面廳間坐下來端了碗就開始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直到她吃得肚皮舒暢了,抬起頭才注意到對面坐了一個錦衣華服的貴公子。
只見他穿了一身墨綠色鑲銀絲的寬袖錦袍,頭上戴了一個玉冠束著墨色的青絲,眉若刀裁,雙目猶如星光,坐在那裡腰背挺直,長腿微微分開,好一個俊朗的男子。
珍珠雙唇微微抖了抖,心道:當天還呼呼喝喝叫他砍柴來著,也沒見他怎麼生氣,今日這幅模樣,不會說變臉就變臉了吧?他若是真變臉,此刻就要趕他們父女出去該如何是好呢?要不要說些好話哄哄他高興?
裴昶然坐在她對面,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吸鼻,看著盡不知在胡亂琢磨些什麼,忍不住就清了清嗓子,低咳一聲道:“小丫頭,你在琢磨什麼呢?是不是在想我答應要給你的銀錢至今還沒兌現都給到你手上?”
珍珠抬眼瞧他,瞬間又低下頭去,不知不覺中雙手就絞在了一起。
半響,裴昶然聽她聲如蚊嗡嗡道:“……”
他皺眉:“你幹什麼,有話就說清楚來!”
“我說,你真想給我銀錢就趕緊給啊,不是準備給了我銀錢就轟我們出門吧,我爹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且我們路途遙遠好不容易才跟你跑到這裡來了,你是不是準備捱揍?!”
珍珠豁出去了,有什麼說什麼,她可不想憋著。
袁寶山坐在一旁被他女兒噴出的一堆話給嚇了個半死,連連拉她:“珍珠,珍珠,你可別胡說八道了,爹就是順手而已,順手,要說救命恩人,大人他才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
裴昶然覺得自己明明應該很生氣才對,他活到這麼大可沒人敢在他面前胡說八道,可不知怎麼,小丫頭胡亂說了一通他非但沒生氣,還有一絲絲的高興,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沒把他當外人,或者說沒當他是什麼遙不可及的客套關係。
不能讓她太過囂張了,他皺皺眉冷道:“小丫頭,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想即刻得了這些錢就走人呢,還是留下來把我哄高興了,再慢慢給你這些錢。”
珍珠一雙眼珠子亂轉,冒出來一句:“我不走,等我高興了再來哄你吧,你給我等著。”
一句話丟出去,就站起身來氣鼓鼓地走了。
袁寶山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