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母還想商量一下聘禮的事情,劉母蹭地站起身,不悅道:「你女兒什麼名聲你心裡沒數?讓她進門已經是我們家倒大黴了。原本我兒能找個黃花大閨女,結果被你女兒給禍害了!還想要聘禮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愛嫁不嫁,我又不稀罕!」
楊母險些氣得暈過去,她抖著嘴唇,威脅道:「你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就不怕我女兒氣極了在你家門口吊死?」
劉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她且捨不得死呢!真要有那勇氣,被休那天早就一根繩子吊死了!我兒子還躺在床上,腿也斷了,這場禍事可不就是你女兒不守婦道給招來的?我沒找你們賠醫藥費,還敢跟我提臉面和排場?她也配!」
劉大嫂跟著冷笑道:「想死就趁早,反正我們家已經夠招人閒話了,也不怕多她這一樁。死了正好,到時把承安接過來,爹孃重新再給小叔子說一門好親!」
劉家婆媳倆聯手懟得楊母啞口無言,最後只能落荒而逃。
剛進家門,她的眼淚就流下來了。可是再怎麼傷心,女兒也只能嫁去劉家。
楊月英當然不願意跟做賊似的靜悄悄成親,可是劉家人不肯出銀子,連一個銅板都不願意。劉文倒是心裡有她,可劉文沒錢,現在又躺在床上養傷,這門親事壓根就沒有他發表意見的餘地。
難受了兩天,最終楊月英還是一手牽著兒子,一手挽了個小包裹,踏進了劉家的門。
沒有聘禮,沒有嫁衣,沒有酒席,只有一紙婚書,這就是劉家人最大的誠意。楊月英把眼淚往肚裡咽,發誓等劉文養好傷以後,她再跟劉家其他人算帳!
過了門,楊月英才發現這日子一點也不好過。
劉文斷了腿,事事都要人伺候著,這個人選舍她其誰?她不僅要伺候劉文吃飯喝茶,還要扶著他去上茅房。
若僅僅只是照顧自家男人,那也罷了,左右沒多久他就會好起來。問題是白天劉家其他人都要出攤賣菜,把家務活兒也全部丟給了她。
她還要照看承安,忙得團團轉,恨不能生出八隻手來。她都這麼辛苦了,婆家其他人甚至連一個好臉色都不肯給她!
嫁進劉家的第八天,楊月英受不了,趁著劉文睡熟了,她就帶著兒子回孃家。
她在楊母面前一通哭訴,說自己的委屈與勞累。
楊母聽得心酸不已,也跟著哭:「你這個死丫頭,事情都是你自己做下的,現在怨誰?」
抹了把淚,楊母繼續道:「何田開的那間鋪子,生意極好,我偷偷地去瞧了兩回,門口排著長。個個都說他家新出的餅子很好吃,爭搶著買,去晚了就沒了。你說說你,要是你踏踏實實跟他過日子,現在何至於去劉家受苦?」
「娘,上次買的那塊藍色的布在哪兒?」楊大嫂走了過來,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笑著說,「妹妹,天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去給妹夫做飯了?要是妹夫醒了見不到人,這多不好。你以真心待他,才能在夫家站穩腳根啊!」
最後這句話,她說得意味深長。
楊月英不傻,聽出嫂子那話裡的意思是如果自己偷懶,說不定還會再被休一回。
「娘,我回去了,不在這裡討人嫌了。」楊月英猛地起身就要走。
她以為這樣說,娘一定會哄她,還會教訓大嫂幾句。沒想到楊母像是沒聽見似的,只是垂眼看著地面。
楊月英心裡一酸,這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兒哪裡比得上兒子呢?更何況她還連累孃家一塊兒丟人了。
楊月英哭著走了,不過她並沒有回劉家去,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何田的鋪子外面。
自從租下這間鋪子,何田就開始琢磨著要推出新口味。
原身做的餅子就只有一種口味,鹹的,裡面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