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來人是宮聖凌,淳于溥微眯了眯眼,揮退那兩個士兵。
等士兵離開之後,宮聖凌才開口:「身份不便,深夜前來探望,還望單於莫要見怪。」
淳于溥從榻上坐了起來,不悅地看著宮聖凌:「鳳卿絕呢?為什麼他不來見孤?」
「王爺正在治腿,暫時不方便相見,又怕單於等得著急,所以就派了本將前來跟單於說明情況。」宮聖凌不卑不亢道。
「治腿?」淳于溥眉頭緊皺,狐疑地看著宮聖凌,顯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他的腿傷成那樣還能治?」
「我們大周人才濟濟,又有無數藥靈珍寶,區區一個斷腿而已,如何不能治得。」宮聖凌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這話顯然不能讓淳于溥信服。
誰不知道鳳卿絕的腿都斷了七八年了,若是真能治好,哪能拖到現在。
宮聖凌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隨口解釋道:「單於您也知道,我們皇上忌憚王爺,之前王爺一直在京都,身邊眼線多了去了,沒有半分自由,這腿自然是不能隨便治好的,否則我們王爺也活不到今日。如今我們王爺成功出京,自然是先要將自己的傷腿治好,這樣才有機會反擊不是。」
聽他說得頭頭是道,淳于溥心裡有一絲絲動搖了:「他有何話傳來?」
宮聖凌默默鬆了口氣,繼續道:「王爺的意思是,戰事還不能停,王爺需要西疆的戰事來拖延時間,好爭取足夠多的時間治腿。」
淳于溥倏地眯眼:「他的腿需要多長時間?」
「百日。」宮聖凌直接給出了具體時間。
淳于溥再次皺緊眉頭:「百日?這麼久?」
「王爺的傷腿需要恢復,必須要百日,而且演戲要演得真,若是你們現在退兵,必定忍人懷疑,百日的時間剛剛好。」宮聖凌像是真的把他們當成自己人一樣商量著。
淳于溥盯著宮聖凌看了許久,才開口:「既然是鳳卿絕的意思,那我們照辦就是。」
宮聖凌連忙朝淳于溥作揖:「單於放心,您為王爺付出的一切,王爺都放在心上。您放心,一旦事成,王爺答應您的事情就一定辦到。」
宮聖凌這話一出,淳于溥的臉色便好看不少:「讓鳳卿絕安心養傷,這戰事停不了,必能維持百日之久。」
「多謝單於,那本將就先回去復命了。」宮聖凌又朝淳于溥作了一揖,便戴上黑色面巾,飛出了營帳。
這邊宮聖凌一走,淳于溥的心腹石羌便從後面進了營帳:「單於,您真的相信他說的話啊!」
淳于溥蹙著眉,沒說話。
石羌見他不說話,又道:「末將聽說鳳卿絕這次來同關的路上被人刺殺了,好像已經陷入了昏迷,我們何不趁此機會真的一舉攻入同關?只要同關一破,這大周必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啊!」
「若這是鳳卿絕的計策,就為了引我們進攻,好試探我們的忠誠呢?」淳于溥顯然想得要比他多很多。
他說的這些他不知道想過多少遍,他也確實想這麼做,可若是一切都是鳳卿絕的計劃,那他們根本無法承受這麼做的後果。
石羌驚愣了下:「您的意思是鳳卿絕根本沒受傷,他在等我們反他?」
淳于溥危險地眯了眯眼:「宮聖凌突然上門跟我們說這麼一番話,難道他就不怕我們反了鳳卿絕?」
在他看來,宮聖凌說的話一定不是真的,否則他不可能這麼輕易告訴他一切。
他那麼說肯定是為了試探他的忠誠,若是他真的反了,那鳳卿絕或許就會將計就計地除了他們。
石羌琢磨了一會兒,恨恨道:「他不是想試探我們嗎?那我們不如就真的反了,反正鳳卿絕現在也是個廢人了,他未必就是我們西部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