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運聞言,面色赧然。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叫女子養著?
阿真一看便知他在想什麼,問道:「難道說, 你以後功成名就了, 就要把我拋棄不成?」
「不不不, 我絕不會這樣,我可以對著祖宗牌位發誓。」柳運嚴肅地保證道。他確實也是這麼想的,這輩子, 他有阿真就足夠了。
阿真微微一笑,還想再說些什麼,只聽院內傳來劉氏的聲音:「阿真?」
劉氏只給了她一盞茶的時間,不能再說下去了,阿真匆匆道:「我送過去的, 該吃的你就吃,該穿的你就穿,千萬別省著。我並沒有為了你而苦著自己, 我做的繡品能賣高價,所以我不缺銀子。下次有機會給你看, 我真的沒有騙你。我該進去了,否則我娘就要出來找我了。」
柳運不敢留她, 只能戀戀不捨地看著她進了院子,然後又站了好一陣,才轉身回家去。
柳氏還沒用飯,她要等兒子回來了一起吃。
柳運終於回家了,柳氏仔細觀察他,發現他滿臉喜意,眼睛裡還帶著一絲春意,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她也沒說別的,只是叮囑道:「既然認定了,那就好好待人家。將來等你高中,切不可做出忘恩負義的事,否則我頭一個饒不了你。」
「娘,兒子不會的。」柳運慎重應下。
柳氏對自己兒子的品性還是很有信心的,聞言展露笑顏,催促道:「快來吃飯。阿真送了白麵饅頭、一大碗肉,還有半盆小醬菜。饅頭送了一大筐,你多吃些,吃飽了才有力氣讀書。」
接下來,阿真努力投餵柳運,不久就把他養得氣色好轉,身上也多了一些肉。
阿真繡了幾塊帕子,最用心的那塊上面繡著一對活靈活現的鴛鴦,另外幾塊上面則繡著梅蘭竹菊。
這是她做給柳運的,柳運收到後,反覆摩挲著那塊鴛鴦戲水的,果然捨不得用,看夠後就仔細收起來了。
然後他又看向另外幾塊,花樣的複雜程度比不上前一塊的,但也非常精緻了,他心疼道:「做這麼些,仔細累著你。往後別再做了,這幾塊夠我用好些年了。」
從這幾塊帕子,他看出來阿真的繡技果然了得。
阿真朝他一笑,自豪道:「你只管用心讀書,不必擔心銀子的事。」
自此,柳劉兩家算是預設了他倆的關係。劉氏拿阿真沒辦法,一邊默唸女大不中留,一邊默默祈求佛祖保佑柳運早日中榜。
孟家和趙家也開始在聘禮上相互扯皮了。最終,還是孟家人多勢眾,硬要五十兩聘禮,否則孟氏就要去告官,告趙承嗣調戲她女兒。
孟父雖然只是一名普通的衙役,好歹也是衙門裡頭的人。趙承嗣本就對孟秀蓮有意,又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把這五十兩認了下來,只是他現在拿不出來。孟家人便要他寫了一張欠條,並且按了手印。
兩家人剛交換完庚帖,阿真的本事也慢慢傳了出來。
阿真最近用心做了一幅異色雙面繡小屏風,繡莊老闆驚為天人,當即花高價買下。
孟父原本還記著劉氏上門大罵的事,正尋機報仇呢。哪知他剛在縣令面前提了一句,就被訓斥了。
且不說他的理由是否合理充足,繡莊老闆跟縣令的關係不錯,這麼多年,繡莊老闆捐錢捐物,還資助縣裡修了好幾條路。縣令也是看過那幅屏風的,哪能任由衙役公然欺負人家?
想到自己手下竟然有這種公報私仇的人,縣令當即就辭退了孟父。
孟父偷雞不成,反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