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曼一直站在一旁,他聽著江河與王超之間關於兇手的對話,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一股強烈的好奇心來。一件簡簡單單的案子,竟然可以有成千上百種不同的可能性,而這些人就是要在這紛亂的可能性中,找到那一個真~相。
“不過有一點我們也要考慮考慮。”徐一曼清了清嗓子,加入了討論:“你們說啊,如果一個人說是自己殺了老婆母親,你想想他該承受多麼大的煎熬。尤其是如果這個人沒有殺人,偏偏說自己殺了人,而且是殺了自己的親人,這就更說不過去了,難道他就不想要找到真正的殺人兇手麼?”
王超很同意徐一曼的話:“你說的這個很有道理,分析罪犯的心理也是我們大學時候的一門課程。用古代的說法,這就是血海深仇不得不報,如果真不是李威儀乾的,那麼李威儀不得把兇手碎屍萬段啊。”
江河對此不屑一顧:“雖然你說見過那種能看透罪犯內心在想什麼的人,但是我覺得那還是一件不太靠譜的事情。尤其是心理學,那不過是總結的一般經驗而已,根本起不了大作用。透過這種方式猜一下別人在想什麼還可以,可是我是絕對不會把這用在破案上的。”
王超聳聳肩:“用你的話說,眼見為實,我相信有一天你能遇到這樣的人。”
江河又說道:“這種推理本就是基於一個猜測,你用一個本就是不能確定的資訊來推測一個結論,那麼得出的這個結論是建立在一個模稜兩可的資訊上的,甚至結論都可能不存在,又怎麼能夠推斷這個結論的機率是多大呢?”
王超和徐一曼啞口無言,他們兩個明明知道江河的話是錯的,可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也沒有辦法反駁。
其實畢竟人不是機器,人是有感情的動物。而有感情的動物,天生就擁有能夠看透別人心理的本領,只不過有強有弱罷了。
如果那個厲害的專家在這方面的本領數一數二的話,江河基本上等於零。
審訊工作再次進行,這次則是著重於幾個疑點。
本來已經完成任務了的徐一曼是可以回市局了,而現在也已經快到下班的時間了。但是徐一曼似乎是來了興致,此刻她真的很想弄明白,這件案子到底是不是李威儀做的。而不論結果與否,她都想要聽聽李威儀會說什麼。
“李威儀,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你具體的說一下你是怎麼殺了何惠娟和吳桂鳳的,還原一下你當時的動作。”王超說著,將一張a4紙捲成了一根長條遞給了李威儀。
李威儀接過了紙,首先右手反手抓~住了紙卷,然後直直的往下一刺。接著,他以同樣的姿勢,用一種很彆扭的姿勢斜斜的往下一刺一拉。看到了這裡,王超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江河,意思是李威儀應該就是兇手了。
江河此刻沒有說話,只是在觀察著李威儀。
李威儀將紙卷扔在了地上,開口說道:“就是這樣,有問題麼?”
王超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你衣服上鞋子上的血跡呢?”
“扔了。”李威儀回答道:“我跑了出去,但是身上有血跡,雖然血跡不多,但是我也害怕,於是我就去單位換了正裝。”
“扔什麼地方去了?”王超追問道。
李威儀將手一探:“我想過自殺,想跳河死了算了,但是沒那個膽量,我就把衣服扔進河裡了。”
“具體是什麼地方?”王超對這種資訊問的很仔細。
“二龍街那塊,具體是什麼地方說不清楚。”李威儀回答。
王超繼續詢問:“手機扔到什麼地方了?”
“忘了,我記得出小區沒有多久就扔了,但是當時我太害怕了,具體扔到了什麼地方不清楚。不過我沒有用力,扔出去的時候手機還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