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下樓梯,看著楊志魁的屋子還亮著,不知道楊志魁在屋子裡做些什麼。
楊志魁在燈下看著戒指,他覺得自己的半條命跟著朱亮離開了。他的眼淚幾乎已經流乾了,只是對著戒指發呆。他不知道,自己是糊塗一輩子永遠活在幸福的幻境中好呢,還是面對這血淋淋的事實好。
半個鐘頭不到,汽車就停在了慶春路的路口。
幾人下車,順著楊志魁所說的圍牆豁口找去。繞了沒有多長時間,果然如同楊志魁所說,的確在圍牆上有了豁口。這豁口挺大,能容兩人並排走過。
江河站在豁口前,他沒有直接進入。而是用手電筒照明,去看這落下的磚塊。如同楊志魁所說,這塌落的磚塊的確像是幾個臺階一樣,穩穩當當,方方正正的落在圍牆之下。江河蹲下了身子,戴好了手套。
他用手壓了壓這磚塊,磚塊絲毫不動,他拿起了上端的幾塊磚放在旁邊,如此這般幾次,他這才站起了身子。
“我們進去吧。”他這才站起來對眾人說道。
磚塊穩穩當當,讓幾人拾級而上。幾步走上了圍牆,圍牆大約一米來高,在豁口的內測,伸腳一邁的地方,正有個石臺。江河踩著石臺走了下來,不遠不近,煞是舒服。等眾人都走下來,江河又觀察起了這個石臺來。
說是石臺,就是個比較高的石墩子。從這石墩子上看,就是公園那種隨時可以讓人短暫休息的石凳子。江河看著這個石墩子,左右又拿著手電筒照了照。他順著牆根走了幾步,這才看到在不遠處,也有一個這樣的石墩子。
手電筒照射之下,就見石墩子旁邊還有個石桌,石桌上還刻著象棋盤。看樣子之前這火葬場也是個大廠子,還有讓人休息娛樂的地方。只是現在看去,石桌上已經滿是灰塵。一個石墩子在這邊,另一個石墩子就應該在棋盤的這邊。
江河繞過了棋盤,果然看到土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圓印,看樣子,在圍牆豁口的那個石墩子原先是在這裡的。那麼是誰閒的無聊,將這石墩子滾過去的?
江河站起了身子,心中儼然已經有了一絲猜想。
幾個人從後院轉到前院,就見一路上皆是雜草。這雜草高的有一人來高,低的也有半人高。楊志魁藏在這個裡面,黑燈瞎火的確是不容易讓人看到。這後院的雜草估計有很多年都沒有修剪過了,一條供人通行的磚路縫隙裡,也生存著頑強的小草。
不一會來到了殯儀館門口,幾人走了進來。
開啟了裝著朱亮的那一屜,證實了楊志魁並沒有說謊。
只是抽出了一點,就已經看到朱亮的身上穿著楊志魁的新衣服。這衣服和在楊志魁衣櫃中發現的衣服截然不同,衣服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幾乎是連個褶皺都沒有。比起楊志魁衣櫃中沾滿機油,滿是汗臭味的衣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衣襟擋住了朱亮肚子上的大洞,讓屍體看起來沒有那麼殘忍。
繼續往出拉,就看到了楊志魁的褲子。
說實在話,這一身衣服穿在朱亮的身上並不合身,顯的又寬又大,但這卻已經是楊志魁能夠做到的最好的選擇了。
直到將抽屜都拉了出來,一整具屍體露在了眾人面前。
“戒指呢?”就在這個時候,徐一曼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了徐一曼的話,幾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朱亮的手指頭上。眾人看去,楊志魁所說的戒指,根本就沒有戴在朱亮的手上。她的兩隻手上都是空空如也,哪有什麼鉑金戒指。
袁軍撓著自己的頭說道:“這有點不對勁啊,難不成是楊志魁得了癔症,忘了自己有沒有給朱亮戴上戒指了?有這個可能麼?”
袁軍看著徐一曼,徐一曼點頭說道:“你要說有,倒的確是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