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繼續說道:“很明顯,一個人不會自己坐在這個地方被人殺死。如果她是站著被人捅了一刀,之後才支撐不住靠坐在地上的話,噴出的鮮血不會這麼近,這不符合力學。所以,被捅時她是坐著的。”
江河指了指鞋櫃,說道:“那麼她是被人推倒或者摔倒之後被捅的,可如果是被人推倒或摔倒,那麼她一定是用力撞到了鞋櫃上,鞋櫃必然會發生哪怕一丁點的移動。但是我剛才仔細觀察了這個鞋櫃,沒有摩擦的痕跡。你們仔細看這個鞋櫃,鞋櫃是靠著牆壁的,長年累月下來,牆壁被鞋櫃的稜角磨出了一道橫線。”
王隊長探頭去看,果然發現在鞋櫃上端靠著牆的這一邊,已經將牆皮磨出了一條橫線狀的痕跡來。
“鞋櫃和橫線貼合的很緊,說明鞋櫃沒有發生哪怕一丁點的位移。”江河聲音洪亮:“所以我斷定,此人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是自殺。”
“手套。”江河對著旁邊的王隊長說道。
王隊長看著這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小警察,表情雖然毫無波動,可心裡已經炸了鍋。這個看起來不修邊幅的民警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在短短觀察了幾分鐘之後就說出了這麼理性的判斷,這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瞠目結舌。
王隊長終於開始仔細的打量起這個男人來。
一頭不知道多長時間都沒有洗過的頭髮,一身明顯比自己的身材要大的多的單衣,兩個重重的趴在眼睛周圍的黑眼圈,一臉毫無波動的表情,一眼冰冷而敏銳的目光。
“小小的派出所,竟然藏著這麼厲害的人。”王隊長心中暗想:“如果有機會,讓這個人來分局,那自己會省很多的氣力。”
而王隊長自然不知道,這個他眼中厲害的人,其實只是一個社會閒散人員罷了。
“手套。”見沒有人有反應,江河再次開口。
王隊長將旁邊一名刑警手中的手套遞給了江河。
江河點了點頭,帶上手套,蹲在了屍體旁邊。
他伸手摸了摸屍體的上衣和褲子,都是很粗糙的材質。褲子和t恤都磨損的比較厲害了,看來穿了很久了。這件t恤明顯是男士體恤,而且從上衣不合身程度來看,這不是專門買給她穿的。
看到了這些之後,江河的腦袋反饋給了江河一個資訊:這個老太太平時非常的節儉,基本上是屬於那種能省就省的人。
他屏住呼吸,雙眼死死的看著這一把鋸齒刀。
這種帶鋸齒的刀在家中一般是比較常見的,可是江河覺得,在這個家庭裡出現是不太符合的。這種鋸齒刀是專門用來處理凍肉之類難以切碎的肉類的,對於一個能省則省的老人家來說,一把老式的王麻子菜刀,不論是切菜還是剁肉,都是良好的選擇。
由於刀柄是衝上的,所以在刀柄上只沾上了噴射~出的少量的血跡,大部分的地方還是乾淨的。再往下看,刀刃是貼著肚皮的方向往下的,這讓江河又堅定了自己的信念,這個人是自殺。
江河站起了身子,說道:“現在還是隻能以百分之九十的機率認為這個人是自殺,法~醫呢?怎麼我沒有看到法~醫?”
江河的話讓之前那個刑警不開心了,雖然江河認為自己只是簡單的闡述問題,可是在那個刑警的耳朵裡聽起來,這有點頤指氣使的意思了。
他忍不住說道:“你不過是一個派出所民警,沒事幹就回去調解鄰里糾紛家長裡短去,你以為你是誰啊,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揮了?”
看樣子這個刑警還在為江河之前“瘋狂”的舉動而生氣。
王隊長卻是輕輕的擺了擺手,面前的這個人絕對不一般,這是王隊長直觀的感受。
“分局沒有設定刑偵技術科,市局的法~醫正在來的路上。”王隊長對著江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