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紡道,“呂宋以前是美國的殖民地,聽說很有自己的特色,市集也十分繁華熱鬧。”
林染側頭。
許亦紡就是有那個本事,無論是什麼情況,無論是什麼尷尬的境地,他總能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那般,讓人放鬆的說話,也讓人沒法討厭他。
如果不是因為書裡那些後續的劇情,她或許不會這麼排斥他。
但是,排不排斥都是一樣的結果。
“那一定要好好逛逛了。”
林染笑道。
兩人隨意說了幾句話,林染突然像是感覺到什麼,轉頭往船後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了昨晚冷著臉盛怒離去的江宴。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穿著十分熱帶風的風情美人,大花抹胸,藍色短裙,一眼看過去在滿船保守的旗袍美人女人中,十分的觸目驚心這位就是昨晚陳太太口裡的南洋美人,是二等艙十分有名的美人,她有一半的華人血統,還有四分之一的英國和四分之一的馬來血統,生得高鼻深眸,很有些異域風情,再加上著裝清涼,走去哪裡,都能引得一眾的目光,估計鼻血也不少。
不過林染這會兒可沒多餘的眼神去看這位南洋美人。
她看著江宴呢。
這會兒江宴臉上倒是看不出來什麼怒氣,只是十分不善地盯著她,那眼神著實讓人不安。
林染只覺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林染對著他笑了一下。
這一笑頗像是偷了腥的小狐狸被魚主
() 人發現,對魚主人露出的半是小心半是討好的笑,但卻也絲毫沒有點後悔和知錯的意思,頗有點狡黠和你能奈我何的無賴。
這完全是下意識,她為著昨晚自己的大膽行為心虛著呢。
雖然後來佔主導的一直都是江宴。
“原來你喜歡林小姐這樣的。”
那樣美人喬琳娜衝著林染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番笑道。
江宴冷哼了一聲。
他正沒好氣。
他一晚上沒睡好。
昨天晚上因為那雷暴他情緒處於最黑暗的邊緣。
如果是尋常,她那樣,他當然不會理她。
可昨晚他的情緒亟需一個發洩口。
她撞上來了,他便要了。
當然他也很清楚,如果是別人,他根本從一開始就不會理。
但她,總歸是不一樣的。
只是做了就做了。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也必然要負責。
結果她說,那是一時衝動,要當作沒發生過。
那是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事嗎?
他一晚上都在做著亂七八糟的夢。
一閉上眼,就是她那該死的可憐楚楚卻又十足勾人的眼神,她柔軟的唇,香甜的味道,和輕輕像是能撓人心上的吟聲,卻又和那些戳心戳肺的話交叉。
這真是他做過的最錯的事。
可是,能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然後一大清早出來,就看到她穿著白色的紗裙,側了腦袋跟許亦紡說著話。
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她笑出來,眼睛彎彎的她不知道那男人對她什麼心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