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皺起細眉,「可是這樣,會不會太打擾了。」
「怎會打擾,我還求之不得師父和師妹來我家中居住,最好是長住。」謝玄衣又接著說,「居住謝家此事還是由我父母提出來的,師父和師妹不隨我一道住進去,要是被我父母親,祖父知道了,瞪我回去後,還不知道要怎麼訓斥我。」
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下,宋嘉榮掀開簾子往前看去,只見前面同樣圍滿了人,擠得叫一個水洩不通。
「前面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趕車的馬夫很快打聽回來,說,「有個婦人胎動了,馬車正停在正中間等著產婆過來呢。」
女人生產都是在鬼門關走一趟,要不是情況特殊,誰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生產。
羅青開口,「帶上藥箱,去看看吧。」
她不說,宋嘉榮,謝玄衣也正有此意。
他們過去的時候,裡裡外外都圍滿了人,產婆正在馬車裡大聲的喊著,「用力,夫人用力!」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婦人的叫聲反倒越來越虛弱,孩子都沒有絲毫要出來的跡象,不免讓人感到不好。
這時,其中一個產婆慌張地從馬車裡鑽出來,哆嗦道:「大人不好了,夫人的胎位不正,大人和孩子怕是都難保。」
「所以我們想要問下大人,是保大還是保小。」
雖說有一定機率能救下一個人,但,更多的還是一屍兩命。
大家以為男人肯定要保大的時候,誰知道男人沒有絲毫猶豫的說,「保小。」
再也看不下去的宋嘉榮出聲推開擋在前面的人,冷肅著一張臉,「讓讓,我們是大夫,讓我們進來。」
正在生產的婦人的丈夫見到謝玄衣,當即臉一沉的甩開袖子,「不行,我夫人是女子,怎麼能讓一個男人給看去,哪怕是大夫也不行!」
宋嘉榮沉下臉,「我是大夫。」又說,「我不是男人,我和你夫人同為女子,所以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男人眼睛滿是驚艷的落在宋嘉榮身上,隨即笑得輕浮又曖昧,完全忘了他的夫人正處半隻腳踩進閻羅殿中,「你說你是大夫,我就得相信,要是你救不了我夫人,你要麼賠我一個夫人,要麼把己賠給我怎麼樣。」
拳頭捏緊的宋嘉榮眼底聚攏寒意,「這位公子,請你自重。」
他的妻子正因為生他的孩子遊走在鬼門關,他倒好,先惦記上了其他女人。
人群中聽到她自稱大夫後,頓時炸開了鍋,「她是大夫,我看著怎麼不像,大夫哪裡有是女人的道理。」
「就算她真的是大夫,長得那麼漂亮的,誰知道懂不懂得治病啊,別是等下好好一個人被她給治死了可怎麼辦。」
「你剛才沒有聽那人說嗎,要是治死了他夫人,就讓她以身抵還,說不定她打的就是那麼個主意。」
那些醃臢不堪的話落在耳邊,宋嘉榮沒有什麼感覺,謝玄衣倒是先冷下臉,「男人和女人都是人,怎麼大夫只有男人當得,女人當不得,都說上京人包羅永珍,眼界學識皆在上層,今日依我我一看,簡直比那些未開化的鄉野村夫還要無知,迂腐!」
被懟的人當即白了臉,嘴上仍是不肯認輸,「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哪裡會什麼醫術,所謂的會治病,也不過是給手指頭放點血,灑點草木灰的跳大神而已。」
宋嘉榮冷嗤,「既然你那麼看不起女人,難不成你母親,祖母都不是女人,你又為什麼要從女人的肚皮裡爬出來。你說女人不如男人,那我問你,為什麼那位夫人在裡面艱難生產的時候,你們男人沒有一個人能幫忙,我瞧著你什麼都不信,嘴皮子倒是一等一的利索,比誰都厲害。」
眼見生產的婦人叫聲逐漸虛弱,宋嘉榮心頭火氣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