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以一己之力排在了排首,韓牧說到做到,當即就將名單交給匠人,讓他們拿去刻字。
岳家雖然排在了第二,但能夠讓曾家大出血,讓曾老爺不高興,嶽老爺就很高興了。
而且他只付出了五百貫錢。
“實在沒想到韓縣令如此與眾不同,我也算見過不少縣令了,像他一樣拿出錢來卻不求名的,也只此他一個了。”
韓牧其實是想要求名的,然而把錢交給嶽老爺才能利益最大化,不然他署名一個陌生名字,也不過是在名單中間加上一個名字而已。
其他三家的捐款數目必定要少很多。
名和實惠,韓牧最終還是選擇了實惠。
顧君若一邊統計所收捐款,一邊問他,“後悔嗎?”
韓牧一臉莫名,“我後悔什麼?”
“捐了三百貫,這上面卻沒有你的名字。”
韓牧就大手一揮道:“爺是那種落子反悔的人嗎?你只管寫,我一點兒也不後悔。”
如果不看他一臉心痛的樣子的話。
顧君若笑彎了眼,把統計好的賬冊遞給他,“可以採購材料修建房屋了,還有一些損毀嚴重的橋和街道,我粗粗算過,這些錢只買材料的話差不多了。”
江陵多水,義縣內也有好幾座橋,其中被沖垮了兩座,還有街道被淤堵。
韓牧翻了翻,隨手將賬冊交給趙主簿,道:“去採購材料吧,儘量把價錢壓低些。”
他嘆氣道:“我們只有這麼點錢,可不多了。”
趙主簿應下,帶著人出去採購材料。
義縣的百姓在看過捐獻現場之後,對縣衙和韓牧的信心再次暴增,於是安心幹活的人越來越多,出現的矛盾紛爭越來越少。
之前他們還擔心縣衙沒那麼多錢,所以會搶活,現在嘛,則是淡定了許多,縣衙怎麼安排他們就怎麼做。
韓牧就和顧君若去巡視各處工地。
看見人正在修橋,韓牧就好奇的蹲在河邊看,“這橋和我以前看過的很不一樣啊。”
正在檢視他們購買清單的顧君若隨口問道:“就不同,下面沒有這麼多木頭,這裡還分了好幾個橋洞。”
顧君若這才回頭,和韓牧一樣蹲在河邊探頭去看,“那是洩洪用的,遇到小的洪水還好,可以透過此橋洞洩洪,但要像這次一樣遇到大的,這橋還是得淹,不過我們可以往堅固上做文章,儘量使其即便遇上大洪也能堅挺。”
正說著話,她瞥眼看見一個勞工將木料敲著嵌入橋體,她不由眯了眯眼,問道:“這橋是何人指點修建的?”
拿著單子等候在一旁的羅雨道:“是陳先生,縣內的橋樑道路多是他幫忙畫圖規劃的。”
顧君若問道:“不知這位陳先生現在何處?”
“陳先生生病了,陳家就在我家不遠處,夫人要見他嗎?”
顧君若點頭道:“橋樑是大事,還是應該請教一下陳先生,不然修繕過程中若是出了差錯怎麼辦?”
羅雨遲疑了一下後道:“晚生和陳先生要了圖紙,這橋便是根據以前的建造圖紙來修繕的,應該沒問題,陳先生現在病重,並不是很願意見人。”
“圖紙在何處?”
羅雨立即到一旁去,取過一隻畫筒,開啟後拿出一卷畫稿奉給顧君若。
韓牧好奇的湊上來看,看到上面各類圖形,還有他看不懂的組合和數字,他眼有些暈,於是移開目光,“你看得懂?”
顧君若:“略懂一二。”
韓牧就盯著她的腦袋看,“你怎能知道這麼多的?你不是與我一般大嗎?怎麼什麼都懂?”
顧君若:“看過幾本相關的書罷了,只是略懂一二,算不上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