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司馬沉怒,眼含威脅的看著他,“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姚季白將手中捧著的賬冊和一沓信給韓牧,見範司馬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就暢快的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落下,一臉恨意的瞪著範司馬道:“這些賬冊和信會告訴韓縣令和薛少卿我在說什麼的,哈哈哈……”
範司馬嘴角抽動,面目猙獰,“瘋子,你個瘋子!”
韓牧動了動嘴,想告訴姚季白他爹和大哥沒死,可他剛把東西交出來,此時告訴他,怕是他會更傷心。
薛瑄已經接過一封信拆開看了,很巧,是一封範司馬和姚航的來信,信中指使姚航聯絡陳國那邊的人進行鹽鐵交易。
不論是鹽,還是鐵,都是國家戰略物資,這東西在三國中是不互通的。
就憑這一封信薛瑄就可以拿下範司馬了。
他將信折起來,沉聲道:“來人,將範司馬押入大……押到禁室。”
薛瑄說到一半才想起來義縣的大牢被燒了,臨時改口。
範司馬認命一般跟著官兵往外走,他們想要上前押他,被他甩手拒絕,冷哼道:“本官自己走。”
薛瑄正要請姚季白進大堂細說,院子一片驚呼,眾人扭頭往外一看,就見範司馬一手拍開兩個士兵,飛身上了屋頂,一步也不停歇的就往外一跳,背影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薛瑄大怒,“給我追——”
韓牧已經從他身邊閃過,也跟著飛上屋頂,緊追範司馬而去。
此時天色才亮,外面街上只有零星行人,範司馬拔腿在街上飛奔,落地的韓牧一眼就看到了。
見他不往碼頭跑,而是往城南跑,便知道他是想去邊境。
他冷笑一聲,腳步不停的往前追。
三寶跟著祖父老孫頭扛著一個大掃帚出來,遠遠的他就認出了韓牧,於是他就扯了一下祖父的衣角,高興的道:“縣君,縣君!”
老孫頭一抬頭,便見韓牧速度飛快的朝他追來,他眼一掃,便看到一個人也在往他這邊跑。
老孫頭的動作比腦子還要快,他都沒看清跑過來的人,也沒想明白縣令到底是不是在追趕他,反正他的大掃帚就這麼掃出去了。
腳尖點地飛快移動的範司馬根本沒留意站在街邊的祖孫倆,他的目標是不遠處的城門。
然後橫空一阻,他啪嘰一聲重重趴在了地上。
老孫頭握得穩穩的大掃帚都不由的被撞飛出去。
太慘了,他都看到他一嘴的血。
老孫頭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和三寶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害怕自己擋錯了人,這要不是韓縣令追的人,他怕不是得賠錢吧?
念頭才閃過,韓牧已經飛跑上來,一腳狠狠地踩在正要爬起來的範司馬身上,重新把他壓回地面。
老孫頭和三寶同時鬆了一口氣。
韓牧也鬆了一口氣,抬頭衝倆人笑道:“你們沒事吧?”
老孫頭和三寶一起搖頭。
韓牧道:“此人是窮兇極惡的陳國細作,你們立了大功,但不宜宣傳,等回頭你們掃完街道就到縣衙去一趟,把幫助官兵抓獲盜賊的獎勵領一領。
他抵得上十個盜賊,我給你們十倍的銀錢。”
老孫頭一聽,高興的連連應下,連忙拉著三寶跪下磕頭。
韓牧揮了揮手,正好後面追著的官兵也都到了,他把腳挪開,一行人押著掉了兩顆牙齒的範司馬回縣衙。
所以呀,沒事不要亂跑,跑也不要摔跤。
因為範司馬的出逃,憤怒的薛瑄也不休息了,繼加了一晚上的夜班之後緊接著上了一個早班,大有不破了這細作案不罷休的架勢。
韓牧不由的嘆氣,回後院用冰涼的井水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