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石是不可能的,別說嶽泰拿不出這麼多糧食,就是能拿得出,他也不可能給。
這個時候,糧食比金銀還要貴重。
他寧願借他們錢,也不願意借他們糧食。
最後雙方討價還價,嶽泰答應借給他們兩千石糧食和三千兩銀子,而且是分期給的。
第二天會給縣衙運去一千石糧食和三千兩銀子,剩下的一千石糧食還得等。
拿了錢,他們怎麼買糧食,買到多少就是他們的事了,反正最後還給他的時候,還錢就行。
不錯,嶽泰也不是傻子,真的借給他們糧食,又收回糧食。
他今天借出去的是銀子和糧食,以後收回來的全都是銀子,這次出借的糧食售價全部按照現在城中的市價。
兩千石糧食,以現在一斗一百八十文的價格換算成銀子,將來縣衙還回來,哪怕糧價低到十文錢一斗了,他們岳家收的也是現在算出來的錢,而不是糧食。
顧君若和韓牧都不介意這一點兒,直接就應了下來。
他們一走,嶽泰臉上的笑就垮下來,拿著韓牧親筆寫下的欠條看了一眼後遞給嶽景和,“為何要如此輕易的答應他們?”
嶽景和:“父親,他們一個是勳貴之子,一個是戶部侍郎之女,若是他們都定不住義縣,那就沒人可以救義縣了。”
“但他們這樣的身份,若是有一天煩了倦了,拍拍屁股就能走,到時候我們上哪兒去要借出去的糧食呢?”
嶽泰是怕韓牧還不起嗎?
他是怕義縣還不起,而韓牧還得起卻不還,有一天直接撂挑子走人。
嶽景和道:“兒子卻覺得這位新縣君是個講義氣之人,那位縣君夫人更是有趣,他們應該不會食言。”
嶽泰:“你有識人的眼光嗎?”
嶽景和一聽,直接自閉,一臉清冷,不再言語。
嶽泰說完就後悔,看到兒子這樣更是懊悔,但道歉的話卻說不出口,只能放軟了語氣道:“罷了,應都應了他們,難道我們還能反悔嗎?”
嶽景和也不見高興,衝他爹行了一禮後轉身便走。
走出嶽府的韓牧卻是另一種反應,他很是高興,乾脆也不坐轎子了,甩著手自己走。
走出不遠處就是曾家的宅邸,他眼尖的看到小門上有個腦袋,看到他們走過來,立即把門關上。
韓牧停下腳步,眉頭微微皺起,扭頭問跟在身側的顧君若,“我們還去曾家嗎?”
顧君若也抬頭往那邊看了一眼,“不急。”
一旁跟著的趙主簿聞言有點著急,忙道:“大人,後續要拿錢買糧食,還得和姚家買呢,這時候和曾家關係鬧僵怕是不妥吧?”
韓牧一聽,叛逆心起,斜睇了他一眼道:“怎麼就鬧僵了?爺我是罵他們,還是打他們了?”
“哼,不就是先去的岳家,沒有去他曾家嗎?”韓牧道:“真論尊卑,我是縣令,他們是民,合該他們來拜見我才是,我先去見嶽泰是爺我樂意,不願意見他曾……他叫啥來著?”
趙主簿:“……曾廣。”
“對,不願意去他曾家見他,他就該識趣的來縣衙拜見我才是。”
趙主簿:“可是……”
他不由的去看顧君若,希望她能勸一勸韓牧。
顧君若卻是一臉贊同的點頭,“不錯,就該如此,我們在場的,論身份尊貴,誰不在他之上?”
得了顧君若的認同,韓牧更是自傲,直接抬著下巴就不可一世的往縣衙走。
路過街道上躺著的災民,他不由皺了皺眉,問趙主簿,“他們就這麼躺著?”
趙主簿道:“躺著不動,肚子餓得慢些,等明天曾家和岳家的粥棚施粥,他們就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