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若走到韓牧身側,低頭對上他的目光,並不畏懼,“殺人者,人恆殺之,自有律法來治你。”
陳璜想到了什麼,有些憤恨的瞪著她,韓牧臉色一沉,將顧君若拉到身後擋住,鬆開腳道:“將他拉下去打一頓,等他會老實說話了再拖上來。”
顧君若:……不過這次她沒攔著。
田豐在一旁瑟瑟發抖,韓牧就問他,“怎麼,你也殺人了?”
田豐臉色煞白,倒在地上連連搖頭,這表情一看就是在撒謊,韓牧哼了一聲,大手一揮,“把他也拉下去打一頓。”
衙役將田豐拉下去,田豐怕得直接尿了褲子,聲嘶力竭的喊道:“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是陳璜逼我殺的,我不殺人他就要殺我,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韓牧回了他一聲“哼”,然後看向孫大光四人。
四人瑟瑟發抖。
韓牧指著他們道:“念著你們是初犯,又碰上的是英明神武的本縣,沒有傷到別人,本縣便饒你們一命,按律……”
他瞥眼看向身後的顧君若,示意她,“按律……”
顧君若介面道:“按律該判監刑三年。”
孫大光四人一怔,立即磕頭表示認罰。
韓牧也覺得這個刑罰合適,於是一揮手就要答應,趙主簿卻是面色大變,抬手大聲道:“不行!”
大家都扭頭看向他。
趙主簿無視孫大光等人的目光,走到韓牧身邊,將他小心翼翼的拉到一旁說悄悄話,“大人,不能判監刑啊,我看他們也沒傷到您,要不您大人有大量,網開一面,放他們走吧。”
韓牧懷疑的看著他,“你私下收了他們的好處?”
趙主簿:“……您看我是那樣的人嗎?而且他們像是出得起好處的人嗎?”
“你後面一句問的有理,那你說,為何要勸本縣放了他們?攔路打劫這樣的重案你竟然都能說網開一面,這義縣還有多少這樣稀裡糊塗判的案子?”
趙主簿:“……您說的對,攔路打劫的確是罪大惡極,那要不您砍了他們吧。”
不說韓牧,豎著耳朵聽的顧君若都驚呆了,現在縣衙的人判案都這麼極端的嗎,要麼放人,要麼砍頭?
見縣令和夫人都一臉震驚的看著他,趙主簿無奈的道:“大人,下官這也是無奈之舉啊,您就是不砍他們,他們在牢裡也活不了幾天。”
韓牧:“為何?”
“因為沒吃的啊,”趙主簿攤手道:“縣衙現在連大人的祿米都給不出,衙役們都餓著肚子呢,牢裡的犯人哪裡還有吃的?”
他道:“判監刑,進去也是死,死了,大人和我等還要背一個失職的罪名,您看他們都要死了,為何還要我等受罪呢?”
韓牧和顧君若震驚的看著趙主簿。
趙主簿則是一臉冷漠的看著倆人,還勸說他們,“其實判斬刑也是有好處的,殺雞儆猴,也讓縣城內外那些災民看看,攔路打劫的下場,必能震懾他們不敢再動手。”
顧君若,“原來趙主簿還知道他們是災民啊。”
倆人對視一眼,都知道當下最要緊的是糧食,沒有糧食,別說藉著判案立威掌控縣衙了,百姓們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
縣令是父母官,但父母官,父母官,這也得有子女才行,百姓要是全餓死,韓牧給誰當父母官去?
就是餓死一個,他都心疼啊,畢竟是自己的“子女”不是?
韓牧想了想,揮手道:“先把人押下去了,過後再判。”
老孫頭心中惶恐,不住的去看韓牧和顧君若。
顧君若覺得他們可憐,想到這樣把他們趕到大街上,過個幾天恐怕也要餓死,乾脆道:“你們去後院吧,暫時住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