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時從哪裡購的夜見草,人家藥材鋪子可是記錄得清清楚楚,你可知道,指使你之人為何不是直接給你夜見草,而是讓你自己去購買?本來就是讓你這個蠢貨背鍋的,怕是人家給了你銀子,你還連對方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吧。”
蘭妱的話音未落,就傳來了蘭二嬸的嚎叫聲,“妱姐兒,娘娘,饒命啊,我們是被逼的啊,我們被人拿捏住了性命威脅,不從就活不成啊。妱姐兒......”
她對上蘭妱冷冰冰的目光,心頭一咯噔,知道這是個心狠六親不認的,求她怕是沒什麼用,轉頭就對著病床上的蘭老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喊道,“大伯啊,我們真的是被逼的啊,而且那些人說只是投放些夜見草在暖香墨中,讓人對我們的暖香墨產生依賴,這樣對我們家鋪子也是有好處的,哪裡會想到那劉御史家的小公子命就這麼薄,連這都受不住呢......”
“住......住嘴!”蘭老爹氣得又是一陣咳嗽,“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婦人,教唆壞了二弟,教壞了嬌姐兒,家門不幸,家門不幸!”這個二弟幼時,不,一直以來都是個老實的,何曾做過這等急功近利,傷天害理之事?
蘭妱:......她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此時一旁的蘭二叔卻像是突然聽到了什麼福音,猛地跪著撲向了蘭老爹的床前,道:“大哥,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聽了媳婦的話,然後由著她行了這等傷天害理的事,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會出人命,更沒想過會讓大哥和侄子入了監牢。大哥我錯了,你跟妱姐兒說說,饒了我吧,大哥你不是想讓我回老家嗎?我回,我休了這個惡婦,以後就在老家種地,老老實實過日子,還像我們小時候一樣,大哥......”
蘭二叔這話一出,滿屋都呆滯住了。
饒是孟氏和平氏一向都是不喜蘭二嬸,但此時兩人看著蘭二叔的眼神也是又鄙夷又噁心。甚至不自覺的對引導蘭二叔說出此話的蘭老爹都生出了些膈應。
“蘭多德,你說什麼!你這個天殺的,沒良心的,我都是為了誰啊,你們蘭家不能這麼沒良心啊!”蘭二嬸嚎了出來,一邊嚎著一邊還撲到了蘭二叔身上撲打著。
蘭老爹看著床前的鬧劇,面色青紅轉換,然後沒理會抱著頭被打的蘭二叔和一邊撲打一邊嚎哭著的蘭二嬸,抬頭看向了對面坐著的蘭妱,然後一對上蘭妱那對滿是譏諷的眸子,心就徹底沉了下去,閉上了眼,長嘆了口氣,兩邊滾下了兩串渾濁的淚水。
蘭妱淡淡道:“宮中的決定,豈是我能干涉的。此次我回家中來,一是看望父親,二也是跟你們告個別,暖香墨一事,鬧出了人命,出事的還是御史家的小公子,蘭家畢竟是我孃家,就是我也難逃此咎,等過上兩日我便會離宮去莊子上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還請父親阿孃大哥大嫂你們多多保重了。”
說著又掃了一眼因她的話暫時停了手,但仍撲倒在地的蘭二叔蘭二嬸,皺了皺眉,道,“父親病重,最好靜養,這些整日裡就會投毒害人造謠之人最好還是不要放到屋中為好。”
她說完就起了身,道,“時間倉促,父親多保重身體,女兒先告辭了。”
“阿妱!”
“妱姐兒!”“大妹妹!”
各色的喚聲響起,蘭妱卻是沒理會,徑自起身離開了。
蘭二叔和蘭二嬸一邊殺豬般喚著蘭妱一邊還想撲過來,卻是被蘭妱身後的侍女一腳踢開了去。
孟氏送了蘭妱出院子,此刻的她也是又震驚羞赧又痛恨厭惡,以她一貫尊重丈夫的性子,竟是連在蘭妱面前為自己丈夫說幾句話的心思都沒了。
蘭妱見她如此,嘆了口氣,柔聲道:“阿孃,您別怪女兒心狠,阿爹在病中,還定要把這種事攤開來說。但是,若我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