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路亞將視線略微轉開，這樣說道。
“同類們的意識一個一個消失的同時我安心了。好像隨著同伴們一個一個的消失，我也一起消失了一樣。我的那些討厭的過去，和討厭的記憶。”
被改造身體，改造大腦，想看著動物一樣的看著自己的成年人的眼神。想要劈開大腦的激痛，呼吸都無法進行的痛苦，看到被殺的是同伴而不是自己的那種安心感。什麼都無法感覺的，一直沒有精神的少年時代的自己。
“感覺到那些東西，好像都消失不見了我感到很安心。”
阿雷路亞自嘲的笑著。
“真是過分的人啊。過去什麼的明明不可能會消失。卻已除掉別人的生命為契機，想把過去清算掉。”
“是啊，真是過分的人啊。”
這樣說著，皇惡作劇的微笑了。
“因為，我們是時間少見的恐怖分子啊。”
阿雷路亞像是體內的毒被抽出來一樣呆住了，然後有點困惑的笑起來。
“那句話是這時候用的嗎？”
“就是這時候用的啊——這才是大人呢。”
“是這樣嗎”
“是這樣啊。你也很快就會了解的。一定。”
皇指著阿雷路亞拿著的酒杯。阿雷路亞低頭一看，忘記自己一直拿著它。然後舉了起來，靜靜的放到嘴邊。
慢慢地傾倒著，含進去一口，喝了下去。
阿雷路亞輕輕的嘆了口氣，擦了擦嘴角，然後再次注視著酒杯中的液體。
“為什麼，要和這麼苦的東西”
把苦的東西也嚥進去，才是大人啊。
像是這樣說著，皇眯細了眼睛。
“你也很快就會了解的，一定。”
凰的房間之外，劉凌的雙眼閃亮著金色的光芒。
“沒想到最後是你推了他一把啊，哈雷路亞。”
“他就是太溫柔了，所以我才會這麼強硬的。”哈雷路亞嘴上不饒人，語氣中卻是對著自己的好兄弟滿滿的關愛，“我不幫他，他恐怕永遠都走不出那一步。”
“不過這樣子的話，你們可就沒有退路了。”
“我可沒有想過要有什麼退路。”哈雷路亞很豪邁的回應道，“只要我們可以活下去就夠了。”
“是麼。”劉凌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而且，雖然犧牲了這些孩子，但是這樣罪該萬死的行徑，應該不會再有人做出來了吧——這樣來說的話，某種意義上我們倆還是做了好事呢。”哈雷路亞有些揶揄的對著劉凌補充道。
“你啊……”劉凌原本因為間接殺人而緊張著的心忽然放了下來。
就和阿雷路亞、哈雷路亞兩兄弟一樣，能夠使用腦量子波的他也一樣感受到了那一切。
無數個生命在他們的手上消亡——不，甚至是驚叫著被火焰吞噬。
由於對腦量子波應用的愈發熟練，劉凌所感應到的比起阿雷路亞來說多了太多。
雖然自己也親自駕機擊落了無數敵人，但是如此感同身受的直面死亡，卻是第一次。
哈雷路亞不知是自我開脫還是有意開導劉凌的話，的確成功的開導了被嚇到了的劉凌。
“……總而言之，謝了，哈雷路亞。”
“？你也是個怪傢伙。”哈雷路亞忽然罵罵咧咧起來，“莫名其妙……”
劉凌則是微微一笑，向著背後揮揮手，就這麼往格納庫的方向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