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凌衛欲交竇醫官這個朋友,條件是,誓死護衛蘇副將。」宣罷,笑眸凝向竇初開,問:「竇醫官,你意下如何?」
竇初開莞爾。「那竇初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接著,兩人互擊一掌,盟約成立。
「竇醫官……」
竇初開笑著打斷他。「既是朋友,再喚醫官就見外了。」
凌衛笑而改口。「初開兄弟,有件事可否請你解解惑?」
而後,眸帶深意地望向竇初開,緩緩問道:「不知你與蘇副將的關係是?」
竇初開俊顏淡出了柔光。「她,是我的竹馬。」
「就只是竹馬嗎?」那樣寵愛的眸光與對待,要說沒曖昧,還真叫人納悶了。
「凌兄對小弟與蘇副將的關係很有興趣?」他凝著凌衛,眸光清澄淡靜,適才的柔光雖帶寵溺,卻無任何情濃愛意。
彷佛凌衛的以為,只是錯覺,而非真實。
難道……真是他錯看了?要是如此,豈不尷尬了。
凌衛剛正的臉色微赧,輕咳一聲。
「呃,那個……就當是隨便問問,初開兄弟若不便回答,也無妨……」
竇初開笑無謂。「凌兄是見小弟與蘇副將狀甚親密,所以才會有此猜測吧?」
凌衛又咳了一聲,臉通紅了。「初開兄弟你知道……」
「蘇京之事甚擾凌兄,又為西蒙一戰身受重傷,想親近關照是人之常情,小弟不會為那不經意的舉措掛懷的,凌兄實不必如此介意。」
「哈哈,確是我多心了,初開兄弟好謙沖,有道是君子虛懷,俯仰不愧天地。」倒是他,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了。
朗朗一笑,凌衛忽爾想到蘇京臉上的神情,神色略微一肅,向竇初開提點道:「初開兄弟,你視蘇副將為竹馬,言行之間狀甚親密那是自然,但愚兄得提醒你,蘇副將雖是一名膽識過人,剽悍沙場的武將,終究還是個女人,那細膩的心思與豐沛的情感,萬不是你所能忽視的,也許一個不經意,會讓她對你產生了錯覺,那麼到時,你倆的竹馬之情非但無法維繫,有可能還會反目成仇。這點,初開兄弟不得不慎。」
對於凌衛此言,竇初開不是不懂,而是他和蘇晴之間的關係,不是尋常人能理解的。
幼年成長時,蘇晴一直將他當丫環看待,言行之間自然毫無芥蒂,像姐妹淘,有時又像兄弟多些,等他稍稍年長,多少明白這些舉措於禮不合,是故,漸漸和她拉開距離,以免壞了她的名節。
一直以來,他守的甚佳,屢次惹得蘇晴極為不快,然而今日為了讓她服藥,只得暫將男女有別這禮數撇向一旁。
然而,這般不合禮節的舉措卻讓凌衛瞧見了,雖只是驚鴻一瞥,倒也讓蘇晴的名聲受損了些許。
凌衛見他眸光略顯困窘,不禁爽朗笑道:「好兄弟,別擔心,對你的為人愚兄聽多了,心裡很雪亮的,適才提醒你,不過是要你多加小心,畢竟,你那善良的心思與俊美的外型,貞潔烈女都會心動,更遑論咱不讓鬚眉的副將了,你說是不?」
竇初開聞言,赧顏一笑。「凌兄說笑了。」
「是說笑,亦或是認真,就待初開兄弟好生斟酌,愚兄只能動動嘴皮子罷了。」
竇初開不禁搖搖頭,給了抹苦笑。
知他發窘,凌衛也就不再多說,轉問道:「她的傷勢可好?」
說到傷勢,竇初開神情微黯。
「除了內傷尚須調養,背上那三道刀傷深可見骨,就算好了也會留下醜陋的疤痕。」
凌衛聞言不由得嘆息。「將士征戰沙場,拋頭顱、灑熱血司空見慣,但蘇京是女兒身,為國家如此,真是難為她了。」
竇初開卻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