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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麼……這菜老大不吃的話能給我嗎?”大鬍子一臉垂涎地看著那碗魚片和沒動過的米飯,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柏易也不想浪費,對他說:“你吃吧。”
大鬍子連忙走過去,一臉感動的吃下一口魚片,幸福的閃著淚花。
大約是吃人嘴短,他一邊吃一邊對柏易說:“我們老大凶了點,你想追他太難了。”
柏易:“是嗎?”
大鬍子吃的頭也不抬,說話都有些聽不清楚:“我們老大可是出名的性|冷淡,晚上可從不參與我們的夜間活動。”
柏易的眉頭皺起來,一群大老爺們的夜間活動,能是什麼好活動?
大鬍子:“他就從來不跟我們一起聊他的經驗。”
柏易的眉頭放鬆下來。
大鬍子:“隊裡以前也不是沒有想跟老大那啥的……老大趕出去幾個才消停。”
大鬍子還感嘆:“哎,你們的口味實在是太重了!”
無論柏易如何示好,嚴凌都對他不假辭色。
柏易在夜裡敲響了嚴凌的房門,可嚴凌甚至沒有放他進去。
柏易靠著牆,他仰頭望天,那月亮冷冷的看著他,他自嘲地笑了笑。
這世界上好像就剩他一個人了。
像是在現實世界中,無論他做了多少,做出了什麼樣的成績,一種無法遏制的飢餓感依舊如影隨形,它糾纏他,吞噬他,在長久的時間中,他以為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事業就可以消磨這種飢餓感。
然而在亞撒和孟驁身邊的時候,他從未再有過這樣的感覺。
只是現在他獨自一人,面對著浩瀚夜空,那感覺又忽然而至,像是老朋友回來探望他,又一次嘲笑他。
柏易偏過頭,看著嚴凌的房門,那扇門嚴絲合縫,就好像對方的心門,牢牢關著。
如果曾經有人告訴柏易,他會在一個男人的門外等待對方開門,而他心甘情願,不是為了利益,不是為了利用,他一定會一笑了之,覺得對方得了妄想症。
原來有時候,不是他願意就足夠。
不是他給別人一個好臉,別人就應該以同樣姿態回報他。
柏易等了大半夜,那扇門依舊沒有開。
裡面的人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在打了一個噴嚏後終於離開了嚴凌居住的院子。
等他走後,原本緊閉的窗子開啟了。
嚴凌在窗後看著柏易離開的背影,在黑夜中,月光的照射下,那背影顯得消瘦,落寞和孤寂。
嚴凌目光漠然,卻不知道為什麼,心口忽然一痛。
他的手握成拳頭,不知柏易究竟是何方神聖。
柏易越靠近他,他就覺得胸口越痛。
像是腦子有兩個聲音,一個讓他離遠點,一個讓他再靠近些。
他在久久凝望後關上了窗。
像是關住了另一個世界。
嚴凌開始吸納新人了,一個新城的建立需要人手,需要有人種地,有人做手工活,有人去建城牆,他需要強壯的人,需要聰明的人,需要能和其它城打交道的人。
對於嚴凌來說,這絕對是陌生的。
他不喜歡揣測人心,但同時又認為人心險惡。
他的兄弟們也很警惕,他們吃過人心的苦頭,也感受過人心的好處。
但多數時間都在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