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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倫看完這一幕,默默地轉身向自己的木屋走去,同時心裡不斷思索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神使的預言,世界樹的旁證,浩劫……
這些片語合起來起來還真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泰倫隱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道諷刺的弧度。
他不知道這此所謂的“浩劫”是不是真的,但是他記得很清楚,在“王”決心要除掉他這個可能的威脅,在光明教廷通緝他這個惡魔,在高等精靈莫名奇妙追殺亞瑟時,對外的宣稱都是“他將會給亞澤拉帶來一場浩劫”。
這就是上位者慣用的、用來鼓動無知群眾的卑鄙說辭,不是嗎?
泰倫眼底的神色越發冰冷,但他很快又再次強迫自己恢復了冷靜。他知道是麥哲那種看不見結局的拖延讓他有點失控了,以至於在沒有了解內情的狀態下就莫名產生了偏見遷怒。
之前那些收集魔法材料的過程花費的時間遠比現在多,但他之所以沒有現在這麼焦躁,是因為那些事情都是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但現在不同,玄甲的效用不足,是超出他計劃外的情形,而在他後來加上的計劃補丁中,為玄甲升級也只留下了半個月的時間。
可是現實情況卻是,在超出了所承諾的時間後,麥哲卻依舊在敷衍,依舊在拖延,甚至就連個解釋都不願意給。
泰倫在心底默默給他劃了個期限:
泰倫微眯起眼睛,半跪下來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它。
這頭鷹此時正昏迷著,可以看見它受了不輕的傷——它的右爪被從根部折斷,尖銳的骨刺扎破了面板從銀色羽毛下突出來;而在它的腹部、頸側以及後背上還有不少亂七八糟的傷,有的似是用利器劃開,有的則明顯能看出是魔法造成的效果。
但即使它受的傷這麼重,它還是頑強地活著。
泰倫伸出手,懸空在它的身體上方施展了一個低階治療術,但很快他就發現這不管用。他於是將手放低了一點,想要觸控一下這隻鷹,臨到關頭卻停住了。
現在他穿著這身玄甲,所有需要外放的能力都被削弱了超過九成,除非他脫下這身玄甲,不然是絕對無法使用高階魔法的。可是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這裡離精靈之森太近了,他不敢冒著被高等精靈發現的風險脫下鎧甲。
但玄甲除了這種極強的隔絕能力,它同時也是一件由鍛造大師達曼芬人制作的戰甲,可以說是無一處不為了戰鬥準備。例如它的手部護甲,它完美地包裹住了泰倫的每一根手指,以無比精妙的連線結構製作成對活動毫無阻礙的關節,而在指節和手指末端都有極其鋒利的結構以圖將攻擊力最大化。
泰倫遲疑著看了自己的手一會兒,尋找到了一個最為光滑平整的區域,用變扭的姿勢輕輕撥開了鷹合攏的眼皮。
眼皮下露出的瞳仁是淺茶色的。
在這一瞬間泰倫的大腦中一片空白,一種糅雜在一起的複雜感覺狠狠捏緊了他的心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是卡洛斯嗎?
泰倫不知道。
這頭鷹身上的氣息非常微弱,而在他的感應中也不過只是一隻沒有魔力波動的野獸;它的氣息聞起來也沒有多少異常,就是普通生活在叢林中野獸猛禽的味道;它血是正常的紅色,也不是高等精靈那種半透明的淺紅液態魔力……
但這些都證明不了什麼。
身為精通此道的大師,泰倫知道至少十七種能將自己的魔力波動完全隱匿的手段;他也知道九十二種將氣息偽裝成野獸的方法;甚至就連讓自己的血液特性完全變更的方法他都知道三種。如果他願意,他也可以變成這樣一頭鷹——當然這個世界上恐怕已經沒有誰能將他打傷成這樣了。
他的手緩緩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