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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外,柔和的風輕輕旋轉著環繞幾圈,而後似是不甘地消散了。
察覺到世界樹放棄了監視,卡洛斯臉上那黑沉陰鬱的表情才收斂起來。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目光平靜地看著前方。他的眼神沒有焦距,好像能夠透過無數阻礙看見萬里之外的景象。
“泰倫……”
卡洛斯收攏恢復了透明的雙翼,眼睛半閉,全身上下突然發出了詭異的能量波動。他的身形緩緩縮小,一點點變為了一隻銀白羽毛的鷹,然而就在即將成功的一剎那,他的身體內部突然響起一陣玻璃破碎般的脆響。
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外表迅速恢復到了原本高等精靈的模樣。此時他的右臂正不正常的扭曲著,甚至還有白色的骨碴刺破白皙的面板暴露在外,近似於透明的銀色血液從傷口處噴湧而出,順著手肘流下。
“生命復甦。”卡洛斯念出療傷咒語附在自己的傷處,默默看著那道恐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復原。
“好疼啊……泰倫。”他喃喃自語,唇邊扯出一個勉強的笑。
“你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創造出這種要命的變形術?”
——
泰倫放下空了的茶杯,站起身告辭:“謝謝你的茶。”
“不客氣。”夏德微笑著說。
他目送著泰倫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而後才抬步走回茶几邊,神色溫柔地看向那枚懷錶。
“伊娜,你看見他了嗎?”夏德撫著懷錶上人類女子的面龐,將之湊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將冰涼的金屬表面抵在自己額上。
“如果我們有了孩子,大概也會是他那個樣子的吧?”
而另一邊,泰倫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他靠坐在窗邊,遠遠眺望著幾不可見的法爾洛山脈。
涼爽的夜風從窗外灌入,將他的黑髮吹得向後飄揚,泰倫淺紫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剛剛夏德的話語再次浮現在他耳邊。
他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然而,全族只有一萬不到的高等精靈是會認真記住自己每一個同胞的。夏德是在十年前離開的精靈之森,而他叫我全名
大半夜的時候,米亞羅才拖著兩個醉醺醺的戰士回來。而第二天一早,就像是米亞羅預料的那樣,沃剋死賴在床上打滾不肯起來送貨:“頭疼啊老大!別這麼壓榨年輕人啊嗚嗚嗚……”
米亞羅黑著臉舉起法杖指著他的太陽穴:“你是想讓我對你的大腦施展一個六星冰凍術來鎮痛嗎?”
沃克太瞭解自己這位隊長了,完全沒被他嚇到,眼睛一閉繼續在床上挺屍。米亞羅氣得用法杖打了他一下,最後一揮手對身旁的迪戈說道:“交給你了!”
迪戈苦笑著搓了搓手,認命地去和這疲懶貨折騰了。
傭兵隊在吉多姆停留了三天,將大約三分之一的獸皮、魔法材料交到了不同僱主手上。與此同時,米亞羅還抽空幫泰倫把新斗篷趕製了出來。這件沙堰蟒皮斗篷上被米亞羅繪製了五星防禦魔紋——如果這七十多年來物價沒變的話,這個成品大概能在拍賣場賣到八十個金幣,其中那張沙堰蟒皮佔了大約三十個金幣。
他們一路經過三個城鎮,陸陸續續交接完了所有貨物,終於在離開法爾洛山脈的第十五天抵達了公國首都城諾達拉。
終於從上百個任務的重壓中解脫出來的沃克一拿到自己的二十枚金幣就歡快地投奔向了酒館的懷抱。由於沒有任務在身,米亞羅也懶得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