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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步邁入空間裂隙中,眼前的場景瞬間改變。
漂浮的透明燈盞如星辰般在黑暗空間的天幕上閃爍,照亮了那如同一座座小山般的銀幣。在角落裡則有許多困紮好的麻布口袋,從布匹的縫隙裡還能隱約看見高純度黃金的色澤。
泰倫從刻意留下的小道上往空間的深處走去,身邊的銀幣堆漸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色澤深淺不一的紫色水晶和寶石。
再往後是一排排整齊高大的黑色鐵木架,上面零星擺著一些珍貴的魔法材料和書籍,還有一個櫃子裡放滿了燒錄著過往留影的魔法水晶球。泰倫沒有停下來看它們,只是平靜地來到了空間的盡頭——這裡有一片被魔法陣層層保護照料著的黑土地。
而在土地中央,一株嫩綠色的幼苗正靜靜地生長著。
它看上去有些怪異,根部連線著一個碗口粗的暗紫色樹樁,而嫩綠的幼苗卻不過只有手指粗細,堪堪長到了人膝蓋的位置,零星幾片邊緣泛紅的綠葉似乎能掐出水來。
這是一棵月魔果樹。
曾經它被他從無盡幽海之畔拔起,跨越半個亞澤拉帶回巢穴種下,經歷十餘年的照料即將結果,卻毀在他突然而至的那邊有隻魅魔在哭
腐蝕之湖大約在上空停留了七日,當它們離去後,大地又恢復成了荒蕪平坦的灰黑色。
泰倫看著它們翻滾著飄遠,突然抬手做出一個攝取的動作,下一刻遠處的一片腐蝕之湖立刻被撕裂下來一塊,被無形的空間屏障禁錮在他掌心。
泰倫垂眼看著這團灰藍色的渾濁液體,眼神若有所思。
從很早以前他就開始懷疑了——腐蝕之湖就是這個世界類似於元素精靈的存在。但由於他一直沒能從腐蝕之湖中覺察出任何一點生命氣息,所以一直不敢肯定。
不過如果從另一個方向思考,這個世界本身就已經“死亡”,與世界共生的元素精靈也一同死去不是不可能的。現在的腐蝕之湖就如一個早已被設定好行動模式的機械,只會僵硬地憑藉本能運轉著。
不……可能不是它們隨著世界一同死去了,而是它們為了填補日益薄弱的世界壁壘而犧牲了自己。
在這個世界的傳說裡,腐蝕之湖居住在混沌虛空之中——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就連世界都會在混沌虛空的侵蝕下漸漸崩解消融,腐蝕之湖根本沒有能力長久地停留在那種惡劣至極的環境中。
所以它們其實是停留在了世界壁壘上,用自己的身軀為世界壁壘減輕了負壓。
泰倫猜測那些他在超常感知狀態下“聽”見的呢喃哀嚎就是這個世界的世界意志。他現在已經無法真切地聽到那些聲音了,事實上正常的生靈都不該能聽到那些,引起他注意的卻是那種狀況竟然微妙的和亞澤拉高等精靈口中“世界樹能聽懂風的語言”相吻合。
掌心的灰藍色湖水依舊在翻騰不休,泰倫心念一動,放開了對那片空間的控制。這一小團湖水飛快地逃離他掌心,向著主體追逐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迷霧之中。
如果能解析腐蝕之湖的基礎結構,也許他能在這個世界開闢出全新的魔法體系,但他不會去那麼做。這個世界已經註定了會走向滅亡,除非有人能將它的法則重塑,為它增添新的、類似於世界之柱的“核心”來抵禦混沌虛空的侵蝕……
很可惜,他做不到這些,他只擅長讓世界更快的毀滅。
所以為一個註定要消亡的世界開闢沒有未來的力量體系,他懶得這麼做。
在腐蝕週期結束後,泰倫本想立刻出發去尋找自己留下的那具骨骸,但在臨出發前卻再次被絆住了腳步。
那些聚集混居到此地的惡魔們之間爆發了大規模的衝突廝殺。
魔界自上古十二魔神時期就已經習慣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