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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樹就是精靈之森中所有生靈的信仰,沒有誰會去懷疑它的命令。
下一瞬,在精靈們輕鬆的談笑聲中,在安逸和諧的氛圍中,一道黑光在寂靜中悄然降臨。
從混沌虛空中降臨的攻擊有著與光同等的速度,沒有任何一隻高等精靈來得及做出反應。然而就在黑光即將吞沒他們的剎那,一道扭曲的屏障突然出現在了上空,將黑光阻擋在外。
超出所有生靈聽覺極限的轟鳴在無聲中擴散,屏障外的高大樹木被震裂得四散倒塌,無數無辜的低階生靈在震盪的餘波中重傷昏迷。被保護在屏障內的高等精靈和德魯伊們痛苦地捂住耳朵,無助地看著這場他們無法插手的對弈,一些較弱的精靈耳中甚至流淌出了鮮血。
尖叫和哀嚎被吞沒,所有的一切宛如默劇般浮誇而殘酷。
精靈們翻滾在地,德魯伊躲入樹人堅固的身體中瑟瑟發抖,不知道過去多久,也許只是短短一秒,也許已經過去了數十分鐘,時間的概念在絕對的黑暗中失去意義。
當黑暗終於褪去,金髮衛隊長呻吟著鬆開捂住耳朵的手。這攻擊來得太過猝不及防,他甚至來不及釋放任何防禦魔法就在劇烈的衝擊中失去了所有意識。他喘息著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卻在看清天空中場景的一剎那瞳孔緊縮——
在高空之上,穿透雲層的陽光灑落向大地,也披在了那個高空中的身影肩上。那個全身覆蓋著黑甲的人影逆著光,低著頭淡淡俯視著仿若白玉雕刻成的世界樹,腦後鋒利的雙角張揚地指向天際,那彎刀刀鋒似的邊沿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無比耀眼的燦爛光芒。
衛隊長愣愣地仰視著他,那人張開的雙翼和拖曳在身後的龍尾上似乎繚繞著漆黑的閃電,隨著他的飛行在天空中留下一道久久無法消褪的軌跡。
這一瞬間,有種莫名的震撼感覺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裡,從此一生再未磨滅。
泰倫翱翔在高空中,精靈族引以為傲的巨型防禦陣法在他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在跨越過了十一道魔法防禦屏障後,他來到了那棵高逾千丈的巨樹前。此前他曾無數次從傳說裡、從高等精靈狂熱的祈禱中、從智慧生靈的口中得知過“世界樹”的模樣,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看見它。
風緩緩吹過,世界樹那宛如精靈之翼的透明葉片搖晃著,聲音不似普通的樹葉在摩擦,卻反倒更像是有誰在哼唱歌謠。
他聽見有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畔輕輕說道:“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泰倫仔細分辨了許久,居然無法從那聲音中覺察出任何惡意。他有點想笑,反問道:“由你來給我這種問候,真的合適嗎?”
世界樹沉默了下來。
泰倫能感覺到它在“看”著自己。他並不做任何躲避,只是目光卻漸漸冷了下來。在他看見世界樹的顏色的剎那,他就明白那個白瞳精靈一定與它有著不可否認的緊密聯絡,所以這不是第一次了,兩百多年前的那次追殺,鋪墊數十年、調動全世界的算計,將他徹底推到毀滅深淵邊緣的絕殺……
它都是幕後推手。
“泰倫……讓我這麼叫你吧。”
泰倫聽見它用溫和憂傷的聲音緩緩念出自己的名字,心裡有些異樣的不適。但還未等他開口打斷,世界樹便已經自顧自繼續說了下去。
“之前對你造成的傷害,我感到很抱歉。泰倫,我也不想這樣,只是我不得不這麼做。我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我必須將一切會威脅這個世界的危險都徹底抹除,即使我再不情願也沒有辦法。”
世界樹的語氣非常奇怪,聽著並不像是生死之敵,反而有一股莫名的壓抑感情在裡面。泰倫潛意識感覺到了不對,沉聲喝到:“你什麼意思。”
風中傳來一聲輕笑聲,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