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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要這麼做嗎?”拜恩問道。
泰倫回答:“我一直在等這一天的到來。”
拜恩盯著他的眼睛,聲音低沉而緩慢:“雖然我不是很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是……你真的做好暴露身份的準備了嗎?”
當年光明教廷聯合了在自己勢力影響範圍內幾乎所有的種族、勢力去追殺“惡魔”,如今看來雖然有很多人對此產生了質疑,但誰也無法保證是否就有偏激份子。要知道當年眾多勢力被鼓動去圍殺泰倫,最終的結局卻是有數以十萬計的生靈因此而死。
這筆賬可以被記在鼓動他們的光明教廷身上,也可以被記在真正動手殺戮的泰倫身上,到底怎麼算,全得看那些人的意願。
拜恩很清楚地知道,泰倫如果前去復仇,那一旦直面那三隻聖光精靈,他的身份就幾乎必定暴露。而這種發展會讓“光明教廷分裂,其中一方投靠賢者高塔尋求庇護”的內亂衍變成觸動無數種族神經的歷史遺留問題。
當然,賢者高塔從來就不懼怕其他種族會因此對他們產生敵意——這麼多年來,賢者高塔冊封的與其他種族有仇的賢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泰倫這種還有人可以甩鍋的就更不算什麼事了。
總而言之……任何事都得看力量強弱,只要你足夠強,那麼只要給那些“仇人”一個藉口,他們就會自覺地將仇視目標轉移到其他人身上。而如果你不夠強,那就不要埋怨自己被人遷怒、被人甩鍋了。
賢者高塔無疑是那種在任何時候都能甩鍋給別人的存在。
兩百年前,泰倫弱,光明教廷強,所以他百口莫辯,人人喊打;如今,有賢者高塔撐腰的泰倫成為了強勢的一方,光明教廷也只能認栽。
然而拜恩之所以會問這麼一句,是因為以上那些都是從大勢角度考慮的,真放到了實際情況中,誰也保證不了會不會就有那麼個強大得離譜的愣頭青把光明教廷和泰倫一起恨上。
像是光明教廷覆滅這種大事,有心人必然會去收集情報,各種魔法留影、各種畫像不可避免地會流傳出去。如今的留影魔法比之兩百年前已經進步許多了,可以說,只要泰倫敢參與進去,他的外貌特徵就再也無法保密。
要是泰倫願意一直留在賢者高塔不出去,那這也就罷了,但拜恩很清楚自己這位摯友是絕不願意一直被迫躲在賢者高塔裡當縮頭烏龜的。
這就使得他身份的暴露會給他帶來極大的風險。
泰倫突然挑起唇角笑了起來。
與他對視的拜恩在看見這個笑容後呼吸停了一秒。在他的記憶裡泰倫是很少有這麼明顯的表情變化的,這傢伙往往一個月也不見得會笑一次,但在那少有的幾次笑裡也從沒有任何一次能給拜恩帶來如現在這般的驚悚感。
這個笑容並不如何猙獰,反而非常平靜,搭配上他那雙冷如極北冰川的紫瞳卻驟然間給人以一種手槍上膛的錯覺。
“他們不會認出我的。”泰倫說。
拜恩也不再勸阻,只是嘆了口氣說道:“那你去吧,我會給那十位發訊息告知你的事情……千萬不要逞強。”
泰倫從沙發上站起身,看了一眼桌上正飄散著馥郁香氣的紅茶,笑道:“看來要下次才能嚐到你的好茶了。”
拜恩呸了一聲:“下次還給你喝這壺!十一級魔藥製成的好茶你就想這麼浪費了?門都沒有!”
泰倫聞言偏了下頭,對卡洛斯開玩笑道:“卡洛斯,聽見沒?把他這壺茶喝完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可別讓我回來後喝到一壺放了兩個月的涼茶。”
之前已經和他一起站起身來的卡洛斯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猛地伸手攥住泰倫的手腕:“你要把我留在這裡?”
“你留在這裡是最安全的。”泰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