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請求太后,替我們賜婚,你願意嗎?”景灝打斷她的話,鄭重問道。
阿珞驚住,因為太過驚訝直直瞪著他,竟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她和景灝自小相識,但連點頭之交都稱不上,他向來看不上她們這些京都貴女,前世他們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交集 - 她不認為他會對自己有什麼特殊感情,那現在,他為什麼要說什麼求娶賜婚的話?
她看著他,張了張嘴,想拒絕他 - 可是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猶豫了 - 不得不說,要避開和肅王的婚事,要逃開家族的桎梏,太后姑母的操控,嫁給景灝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她看出他神色間的鄭重和認真 - 認識這麼多年,她很清楚他不是好色之人,亦不是隨便許諾之人 - 可是,不,她並沒有想要嫁給他,他既然是認真在問她,她更不能為了逃避自己現在的處境而倉促做這種決定。
明珞掙扎之後,神色慢慢平靜下來,她抬頭欲說什麼,卻在看到他後面那熟悉得刺眼的玄色身影時,瞬間又僵住了。
陽光斜斜的照過來,她看到那人熟悉的暗色金紋玄服,在陽光下刺得人眼睛隱隱生疼,也讓人有一時的頭暈目眩,她的目光從從他衣角上移,一直到對上他的目光 - 他的目光,那一瞬間,明珞只覺得全身血液瞬間被抽走,一時冷一時熱,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此時到底是何時,何地 - 好像此時仍是在肅王府那冰冷的院牆之內,自己被禁錮,連院門都踏不出形同囚犯般的肅王妃。
景灝說完話就有些緊張的等著明珞的回話,他看著她面色掙扎,慢慢平靜,然後抬頭看著自己,他的心情也隨著她面色的轉變而轉換,最後竟是從未有過的心跳加速 - 只是他看著她,等著她,卻看到她面色突然發白,目光從他身上穿過去,定在了他的身後 - 目中滿是震驚迷惘痛苦之色。
景灝跨前一步,喚道“阿珞”,可是明珞卻置若罔聞,景灝皺眉,他猛地回頭,然後就看到了幾步開外的趙鋮。
趙鋮已經大踏步走上前來,他看見景灝和明珞近到只剩一步的距離,微皺了皺眉,在兩人之間一側站定,然後對景灝道:“景世子,若是景世子想向太后求娶明三姑娘,恐怕是要讓景世子失望了。明三姑娘和本王早已定下婚約,只是因著一些緣故,尚未與世人公佈,所以太后娘娘是不可能再替景世子賜婚的。”
景灝先大怒後愕然,他下意識就去看向明珞。
明珞已經從乍見到趙鋮的震驚中醒過來,然後就聽到了他對景灝的這麼一番話。
她的臉又是瞬間漲紅,她怒道:“肅王爺請慎言,臣女尚未定親,王爺如何信口雌黃,說出已經和臣女定親這種話?就算你是手握大權的親王,也不能這樣毀人清譽。”
趙鋮轉頭看她,面色倒不是對著景灝的冷肅,而堪稱溫和道:“三姑娘,婚約一事,的確是真的。只是此事是本王和你父親在十五年前定下的,只是你父親不久後戰死,本王之後也從未提起,所以不單是你,就是你祖父祖母,也同樣是不知情的。”
他說著話,就在明珞的驚愕中,伸手到了她的面前,攤開手掌,裡面是一封絹書和一枚雁形玉佩。
明珞盯著那些東西半晌 - 其實她在看到那枚玉佩之時,腦子就“嗡”一聲了 - 她盯了那些東西半晌,到底還是有些顫抖地從他手心將那絹書和玉佩取了過去。
然後就聽到趙鋮繼續道,“十五年前,在雲州,明將軍曾經有恩於本王,當時明將軍身中北鶻異毒,他擔心自己再不能回京,便將你許配於我 - 只是當時本王剛就藩不久,常年征戰,自身亦難保,恐誤了姑娘,所以明將軍過世之後,本王亦未將此事告知於明家。”
明珞呆呆地展開絹書,字,的確是自己父親的親筆字 - 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