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隨即開了付藥方,“你隨我來!”
家駒心提到嗓子眼上,輕手輕腳跟在大夫後面,大夫拿著藥方手不知為何抖得厲害,連同這張宣紙也發出噼啪,
“我這裡給你留下三副藥,吃完藥後,其他地方涼,光胸口窩處熱,就還有救!不然,準備料理後事吧!最多撐到年根!”
他顫顫巍巍接過藥方及大夫開的藥,郝大夫叮囑,“這三副藥也不值個錢,如果能行就來找我!”
三日後,賀蘭雪覺得全身燥熱,家駒提著心,把手背放到胸口窩,感覺到一片冰冷,就像岩石一樣,心倏然墜入冰窟窿中!
“和自己相濡以沫快30年結髮妻子,一直沒想到會有如此一天,總覺得來日方長,結果長了三十年還覺得來日方長,呵呵!”
他苦笑著向屋外走去,淚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轉轉。
一個月後,正是天寒地凍時,家駒與兒子邦鑫把賀蘭雪拉出來,多虧他們和沈家關係還沒有斷,藍玉府上二管家,領著一些吹打樂手,在旁邊吹吹打打,把棺材埋進龜背金地裡。
據說,龜背金地能長久確保後代福壽康寧……
回去時,家駒摩挲著邦鑫後背,“孩子,先不要著急考試。”
邦鑫臉色倏然拉下來,“現在連媳婦都不理我!再說,我不考科舉,又能幹嘛!?”
家駒幾乎哀求道:“跟我學風水秘術!”
邦鑫輕蔑瞥一眼,嘴唇向外努了努,沒有吭聲。
他知道兒子心裡不痛快,可他還是冒著父子矛盾爆發危險,“孩子,我求你了!至少在明年會試不要參加。”
邦鑫扭頭,“那得等到3年後,3年後我需要重新考,父親你想過沒有,考試成績不是隻有努力就可以的!”
“可……”他忍不住潸然淚下,“可眼見一場塌天大禍馬上要下來……”
邦鑫猛然意識到什麼,抬起頭望向父親臉,“這禍都是你惹出來的吧!要不然父親怎麼會這樣清楚?!”
家駒猛的一怔,一絲苦笑慢慢泛上嘴唇,’是呵!要不是自己……
第二年七月,洪武朝以來最大案子爆發,年逾古稀李善長與正值盛年藍玉,家族姻親門生七萬多人在秦淮河畔引頸就戮……
家駒被錦衣衛從和善坊拽出來,眼睜睜看著行刑!
排在後面張沈氏,覺得有目光盯著自己脖頸看,扭動著銬在頭上木枷回頭望,正好與家駒目光對上,“父親,救救女兒啊!我是你女兒,早和沈家失去聯絡!”
從出生到現在沒有跪過雙膝,再也承受不起內心高傲,撲嗵向旁邊站著錦衣衛跪下,哀求道:“這位大人,站在最邊上是我女兒,請把她還給我吧!”
錦衣衛眯起眼睛,目光打量著跪在自己身前老人,他與這個時代同齡人比起來也還不算老,心底升起一絲厭惡,’這一定又是失勢皇親國戚!這些人整日只知享受,不知黎民百姓勞苦!’
他從鼻孔裡輕哼出來,“聖上沒有把你也一起處決,已經算是格外恩典,你竟然還在這裡不知羞恥求!
再說最邊上女子,怎麼可能是你的女兒,最近半年時間一直都在沈家吃香喝辣,錦衣衛早就把這一切掌握!您難道不相信當今聖上?”
家駒整個人如遭雷劈,渾渾噩噩從地上起來,拍打著雙膝上不曾沾染灰塵,木然望著一排排大刀落下,突然淒厲尖叫順著風聲傳來,“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張家!”
監斬官急忙登上臺階,“聖上,今日斬首人,花名冊在此。”
已顯年邁聖上草草翻了幾頁,不耐煩揮揮手,現場圍觀百姓以及他們這些吧特殊恩典人員隨著人潮回到家裡。
剛回到家裡,茶還沒有喝上一口,就聽見門外扣響拉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