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死一般寂靜,直到南部兵馬司副指揮使,巡邏到這裡來,瞥見臺下跪著一6、7歲模樣黃口小兒,
清清嗓子,“典使,你在這裡跟6、7歲黃口小兒耍什麼威風?!”
典使猛地一怔,回過神來,拱手鞠躬,
“指揮使大人,這個孩子於昨夜,在怡紅院門口,和郭氏六陳店一名夥計,在爭搶錢袋過程中;把夥計一把推倒,致使六陳店夥計,一頭磕死在怡紅院下馬石上!?”
副指揮使一愣,“這麼大案子,還不趕緊交到刑部,典使你還這裡面豬鼻子插蔥——裝大頭!”
典使頭低下來,“衙役……”
副指揮使目光落在煦江身上,伸手指著,“就他?!”
“是!”
“六陳店夥計多大了?!”
典使臉上有些誠惶誠恐,“回稟副指揮使,郭氏六陳店夥計13、4歲!”
副指揮使目光玩味,臉上氣樂,“一個6、7歲黃口小兒,殺害一位13、4歲,年齡比他大,身體比他壯六陳店夥計,典使大人,你打算怎麼判這起案子!?”
典使臉上蒙上一層油汗,弓著腰,唯唯諾諾,“在下也不知該怎麼辦?想請教智揮使大人!”
副指揮使手裡拿著馬鞭,輕輕敲著案桌,俯視著跪在地上煦江,“我問你,你因何事與郭記六陳店夥計起爭執?!”
“啟稟青天大老爺,郭記六陳店夥計把我委託,他運回家裡糧中,私自摻雜江沙。獲利賺得錢去怡紅院玩樂!
我追到怡紅院門口,想讓他把錢如數歸還,他不肯,我把錢袋奪過來他又奪過去……我急了,抱住他後腿,他跌倒錢袋落到外面,我過去撿起錢袋離開!”
副指揮使望著煦江,不敢相信黃口小兒陳述如此條理、清楚,“就這些嗎?!”
他頭也不敢抬,“就這些了!”
副指揮使望著典使,“就這麼起因意外導致案子,你在這裡可是擺足了威風!”
典使雙膝跪在氈子上,熱汗從鬢角向下流,“都指揮使大人,請聽我解釋……這麼小孩子,哪裡來銀兩買米?!”
副指揮使猶豫幾秒,“孩子,你哪裡來錢買米?!”
“我們家是太祖爺御賜風水師,現在家道敗了,依靠祖上傳授,替百姓看風水掙錢!”
副指揮使目光瞥一眼,“風水師掙錢有這麼容易?!”
“大人,一千紋錢多嗎?!況且不少都是些幾分錢碎銀!”
“最近一次是給誰看?”
煦江哂笑,“為寡婦料理後室,掙百十枚文!”
“有誰會給你碎銀?”
煦江略遲疑,隨即說出,“博玩堂老闆!”
副都指揮使,手裡拿著馬鞭把玩,“不錯,開古董店的確會使碎銀!”
他扭過頭去,“典使,你還有什麼說的!”
典使匍匐在地上,囁喏道,“沒有了!”
“副都指揮使目光打量周圍,“誰還有疑問?”
之前站出來衙役又站出來,“大人,我等確實可以作證,今晨去捉拿他時,地上灑了很多摻雜白沙米粒……”
“這不就結了嗎?郭記六陳店夥計把,已經賣給客戶米里摻沙子,被客戶發現後,二人起了爭執,在爭執中被告抱住偷竊大米夥計大腿,意外導致夥計跌倒受傷致死。
副指揮使望一眼,沒見到仵作,“仵作去哪裡?速叫仵作來,如屍體無異常,就按無心導致意外事件……把這小傢伙放了吧!”
煦江回到家中,見煦輝一屁股癱坐在院中,眼淚鼻涕一大把,情緒低落,“妹妹,我回來了!”
煦輝撲上來,“哥哥,到底出什麼事了!你的錢到底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