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忱嘆氣,“我點了外賣。”
容起雲應著,“嗯,我愛你,阿忱。”
他貫徹周時秋所說的話。
曾忱差點被口水嗆到,不知道他為什麼能這麼自如地轉移話題。
很快,容起雲又說:“除了你,我不愛別人。不管我以前做過什麼,我此刻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如果不是,我一定不得好死。”
三十二的老男人搞封建迷信實在令人皺眉,曾忱抿唇,嘴角耷拉著,“不必,大可不必。”
容起雲無視她的話,繼續說下去:“我們可以去北歐舉行婚禮,然後生一個孩子。”
曾忱嘴角徹底耷拉下來,“我勸你好自為之,容起雲,別大半夜噁心人。”
容起雲臉色僵了一秒,不過很快調整過來,“你不喜歡北歐的話,也可以去別的地方。”
曾忱忍無可忍,“容起雲!閉嘴!”
她聲音有些尖銳,收回指著他的手,“我說過了,別再自以為是了。”
她起身,摔上了臥室的門。
貼著門板,曾忱滑落下去,胸膛起伏著。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強烈的情緒了。
她明白,不是北歐的問題,拉動開關的,是另一個字眼——孩子。
她也不知道容起雲今晚發什麼瘋,最近好像他都在發瘋,一會兒愛她,一會兒自由,一會兒又要生孩子。
她承認,她也有點瘋。
耳鬢廝磨59
一個正常人, 不會變成這樣子,好像一具行屍走肉。
毫無實際的意義,活著, 或者死去,都是一樣的。
曾忱埋頭在腿間, 沉默了很久很久。她沒開燈,起身的時候, 胳膊肘不知撞到旁邊的什麼, 疼得人悶聲。她躺下, 像一條缺水的魚, 把自己塞進被窩裡。
她為什麼要憤怒呢?為什麼要生氣呢?
那也是她自己做的決定,容起雲毫不知情。
但是這個決定, 此刻像某個開關,開啟了她身體裡的洪水和猛獸。
曾忱感覺到眼角有液體滲出來,很恐怖, 她已經很久沒有哭過。
後半夜很混亂, 夢境, 一小時一醒, 疲憊席捲而來。第二天, 果真覺得全身乏力, 心慌意亂。
她已經平靜下來,開啟臥室的門, 看見容起雲還在沙發上坐著。
曾忱吸了口氣,容起雲轉過頭來,和她說話:“醒了,我訂了早餐。”
曾忱沒應他的話,反倒說:“我預備搬出去。”
容起雲微愣,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