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指揮台,與唐漢打起了招呼。
張懋修較之往日,也算姍姍來遲,一臉歉意道:“唐兄,昨夜頗有些頭暈目眩,也沒睡好,早上差點兒起不來。”
唐漢關切地說道:“若是不舒服,張兄還是多休息為宜。唉,海上暈船對很多人來說,都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其實大夥兒的適應能力,已經遠超預想。好在這艘軍艦經過緊急改良後,速度提升不少,我們將會比預計時間,更早抵達金山衛。”
張懋修驚喜道:“是嗎?這可太好了。靜姝昨天還在抱怨,說如果不是掉頭去了趟女島,都已經回到大明瞭。我說她不懂事,還慪氣了,這長不大的小姑娘,真是令人發愁呀!此次回家之後,我當稟明家父,不可太過溺愛她。否則將來出閣嫁為人婦,有的是苦頭吃!”
唐漢眉頭輕皺,隨即微笑道:“此乃貴兄妹家事,吾就不多言了。不過航程確實大為縮短,五小姐回家在即,當不會再心生怨懟,呵呵呵~”
嚴世蕃突然酸溜溜道:“哪能呢?這一趟出來,唐兄不止讓靜姝妹妹刮目相看,還經常唸叨著!恐怕回去之後,惟時和另外幾位哥哥,還得專程去拜訪令尊大人呢!”
唐漢聽出其話中含意,卻只能故作不知,哈哈一聲道:“義父軍務繁忙,亦常年不在京中,若有事,召喚唐漢一聲即可,又何須專程前去?”
嚴世蕃眯著獨眼,還想再說下去,張懋修輕咳一聲,將之拉至一旁,略帶不悅道:“東樓,你與小妹之事早已說定多時。只不過靜姝年紀尚小,家中有些不捨罷了。你在唐漢面前撩撥此事,不純屬自討沒趣嗎?”
嚴世蕃不忿道:“惟時兄,我的好三哥呀,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再這樣下去,靜姝妹妹都快跟人跑了!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這句話用在你張家身上,就未必好使!可別忘了,人家戚大都督也是當朝一品!”
張懋修眼中怒火一閃而過,壓低聲音道:“戚家自然分量不輕,但我張家如何能將嫡親之女,嫁於一假子?而戚公之親兒,皆非靜姝良配。你呀,莫要再杞人憂天了,行不行?”
嚴世蕃恨聲道:“問題是你壓得住唐漢的勢頭嗎?我看他以前就是扮豬吃老虎,故意在世人面前,玩那套一鳴驚人的把戲!虛偽,真是虛偽至極!”
張懋修見他糾纏不清,著實惱了,語氣轉冷道:“若在大明九州,張嚴兩家聯手,還有壓不下去之人,就算讓你娶了靜姝,又有什麼意義?”
嚴世蕃一向頗有些畏懼自己的未來“三舅哥”,見他真生氣了,便憊懶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舔著笑臉道:“好好好,三哥心中有數就行,東樓現在就閉嘴,呵呵呵~”
張懋修懶得再搭理他,抬腳往船長室而去,準備將行程縮短的好訊息告訴小妹。
嚴世蕃此時倒是不敢跟在後頭,等張懋修走遠後,斜著眼瞥向唐漢,露出了一絲陰沉殘忍的笑容。
“唐漢!敢跟我嚴東樓搶女人,我只能告訴你一句,你死定了!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