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那晚陳疆冊的花樣出奇的多。
或許男人都無法忍受自己女人說自己老這件事, 也或許是她今晚朝舞池裡瞥去的那幾眼過於明顯,激發了他對她的佔有慾,亦或許是他為了和她應證自己的那句, “不年輕的人也是熱情奔放的”。
一整晚,陳疆冊都在折騰阮霧。
小區是山林生態別墅區, 位於景區,面眺護城河。
院子裡栽種了一顆藍楹花樹, 二樓的主臥是兩面的落地窗,高大挺拔的藍楹花樹雖過花期,卻枝繁葉茂地揮斥著枝椏,路燈在樹葉的縫隙裡透著碎光。
阮霧趴在落地窗邊, 冰涼的窗和溫熱的懷抱緊貼著她, 她如置身冰火兩重天。
搬來和他同居之前, 阮霧以為陳疆冊對這方面沒什麼需求。
人的慾望大體而言分為兩類,食慾和色慾,通常這兩類是緊密結合的。
他是個食慾淡薄的人,通常吃幾口就停下。
至於色慾, 阮霧回憶起自己第一次和他睡在一張床上, 他們清清白白, 純情得不像話。
想來他始終剋制收斂著,如今阮霧終於領教到男人本色。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走神, 陳疆冊手箍著她的後頸,他俯身過來, 額抵額的姿勢。
“在想什麼?”
“想……”阮霧低低地嗯了聲, 聲線在空中搖曳,透著禁忌的快感,沒頭沒尾地說, “為什麼在院子裡栽藍楹花?”
她總會問些千奇百怪的問題,陳疆冊緩緩動作,沉聲回答她:“你婆婆種的,要不哪天帶你見見她,讓她回答你這個問題?”
男人在床上的話是不能信的,阮霧咬住唇,她別過眼,與落地窗裡的自己對視。
沒有開燈的室內,窗外有微薄的路燈燈光濺射入內。
昏昧中,她看見一張豔靡的臉,她眼睫輕顫,忍不住閉上眼。
那天夜裡,結束後,陳疆冊抱著阮霧躺在浴缸裡。
浴缸位於房間兩面落地窗的交界處,陳疆冊說:“玻璃貼了單向透視隔熱膜,隔光隔熱的,外面的人看不見咱們。”
阮霧還是堅持:“把燈關了。”
她起身關燈,身上有著或深或淺的指痕、吻痕。都是他的傑作。
看得他體內的那股子佔有的狠勁兒又呼之欲出。
但他知道,今晚這一遭,她累得夠嗆。
阮霧單腳跨進浴缸裡,腰間陡然一重,失去重心地往他懷裡倒。
她張了張嘴,還是不太捨得罵他:“我今天是真沒什麼力氣了,陳疆冊,你別折騰我了,就讓我安安心心泡個澡吧。”
他輕輕地應:“泡唄。”
正經不過三秒,他促狹著:“需要我給你按個摩嗎?”
阮霧困得眼都快睜不開,見他還是精力旺盛,內心叫苦不迭。
她很少有後悔這樣的情緒,今天卻是真真正正的後悔了,她就不該說他老年人的。身份證上的數字都是假的,他的身體素質,堪比十八歲的男高中生。
困勁是一陣一陣的,熬過犯困的那陣,阮霧睖睜著眼,望向窗外。
她忍不住說:“你知道藍楹花的花語嗎?”
陳疆冊沒有閒情雅緻,研究這玩意兒,不溫不火地問:“什麼?”
“在絕望中等待愛情。”
“……”安靜了好一會兒,陳疆冊說,“寓意不太好,我讓人換了。”
阮霧趴在他的懷裡,微微轉身,和他對視:“不是你媽媽栽的嗎,你讓人換了,要是她知道,恐怕會不開心。而且萬一她也不知道這花的花語呢?”
“但你知道。”陳疆冊彎著嘴角,“怪不得你總盯著這樹發呆,我改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