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晚失眠的準備,卻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一覺到天亮。
七點多,高二年級陸陸續續前往考場,穿插著走動。
宴好沒跟夏水楊叢一起,等班上走的差不多了,他才收拾好東西,拿著筆袋起身,沒走後門,走的前門。
就想從江暮行的眼前路過。
12個理科班,年級前三十里面,1班作為3個重點班之首,名額就佔了8個。
那八人除了江暮行在原來位子上,另外七個要換,但他們都還沒動,反正就在教室裡,不著急。
他們也沒交流,沒在意宴好,就在幹著各自的事。
宴好慢慢從講臺上下來,垂頭理了理劉海,半搭著眼簾偷看江暮行。
江暮行在整理課桌,宴好經過時,一本書掉了下來。
宴好管不住手腳地走近,彎腰把書撿起來放到他的桌上。
江暮行沒說什麼。
宴好把手放下來,指尖蜷了一下,遲遲沒有從江暮行口中聽到“考試加油”“相信你會考得很好”之類的話,他有些茫然。
江暮行抬頭,漫不經心地眼神詢問,還有什麼事?
宴好不知怎麼的,拉扯了幾天的神經末梢一下子就鬆了。
江暮行一如往常的言行舉止都在告訴他,這是一個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上午,很普通的考試而已。
沒什麼的,跟平時一樣就可以了。
宴好輕抿著嘴角笑起來,全然不是前一刻的緊繃,很放鬆:“班長,我去考場了。”
江暮行嗯了聲:“去吧。”
宴好進考場的時候, 有幾道視線飄過來, 上下打量。
託江暮行的福,這樣一幕最近每天上演,他已經習以為常。
宴好在座位上坐下來, 手機揣書包裡了,沒敢帶身上, 怕被發現沒收了去,他無聊的坐了會, 把筆袋裡的東西倒出來,再一樣樣放進去。
後背被輕輕戳了一下,宴好手上的動作一頓, 轉頭看是一個女生, 此時正垂著眼睛,滿臉難為情。
女生拿出一封情書,捏著往他跟前遞過來:“同學, 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在考場聽到熟悉的開場白, 宴好的眼底浮出陰翳之色,考個試怎麼還要幫江暮行應付這種事?他正要打斷,卻在聽見女生說出的名字時一滯。
“轉交給誰?”
女生羞紅了臉:“你同桌。”
宴好的臉色頓時好轉:“好, 我會轉交給他。”
女生一喜,忙不迭地道謝。
——
卷子發下來,宴好粗略地翻了翻就開始做題。
前面還算順利,到古詩詞名句默寫的時候,第二題就卡住了, 宴好咬住左手的食指關節,感覺那兩句昨天才在課本上看到過。
現在就是想不起來,突然智障了一樣。
宴好擰眉抬起頭,講臺前的監考老師看了過來,兩人四目相視。
“……”
宴好的思維徹底斷層。
監考老師下了講臺,捧著茶杯站在宴好旁邊,面對著後面的學生。
宴好瞪著填空題,腦子裡一團漿糊。
沒一會,監考老師突然走到一個學生的座位前,抽卷,找出小抄,動作一氣呵成。
考場瞬間響起一片吸氣聲,氛圍緊張到無以復加。
天花板上的電風扇呼呼地吹著,風是熱的,沒涼意,開著只能管點心理作用。
這會大傢伙聽著聲響就覺得焦躁。
動桌椅,掉筆,咳嗽……嘈雜聲全交織在一起,飽含了對這場考試的煎熬。
宴好擱在桌上的手臂已經壓出了水印,又溼又熱,黏著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