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身上,他的頭頂響起一聲輕笑,“小朋友,又是你啊。”
高燃冷冷的說,“曹隊長,那次我坐你的車,你在車裡對我催眠了吧?不然我是不會稀裡糊塗睡半小時,你這樣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
曹世原看手機,“離下班時間還有一小時十分鐘,來得及,去吧,左拐直走就到了。”
高燃,“……”
曹世原好整以暇的提醒少年,“你準備好證據了嗎?”
高燃沒有。
曹世原淡淡的撩起眼皮,“你說你在我的車裡睡了半小時,又說我給你催眠了,無憑無證,很難辦的。”
高燃咬牙切齒,狡猾的老狐狸!他捕捉到了什麼,“曹隊長,你豔福不淺啊。”
曹世原的衣領一處沾了點口紅,不知道什麼時候擦上去的,他的面色頓時變的陰沉可怖。
高燃發覺周遭氣壓都低了,他膽戰心驚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撒腿就跑。
曹世原涼涼的嘆息,“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晚上七點多,高燃等到了封北的電話。
劉秀在屋裡看電視,瞧見外面樓梯那裡出現兒子下樓的身影,“上哪兒去?”
高燃抓抓耳朵,“我出去逛逛。”
劉秀喊道,“都幾點了啊,有什麼好逛的?!”
“我很快就回來了。”
高燃拉上門後的插銷把小門一關,跑著去跟封北匯合。
山裡並不寂靜,青蛙跟蛐蛐在搞二人唱,你來我往,亢奮又投入,像一對對剛投奔愛河的戀人,生怕別人不知道它們在一起了。
楊志跟封北一人拿一把鐵鍬挖墳,高燃在旁邊把風。
劉雨站的遠一點,她畢竟是個女人,見不了那種場面。
高燃走過去安慰,“表姐,警方這麼做是為了抓到殺害表哥的兇手,你心裡別過意不去。”
劉雨嗯了聲,所以她作為家屬,才同意警方挖墳查證。
“小燃,你爸媽知道這件事嗎?”
高燃說,“不知道。”
他小聲請求,“表姐,你別告訴他們啊,我扯謊說是去街上逛來著。”
劉雨半響輕聲說,“你有心了。”
高燃煞有其事的說,“其實我就是好奇警察辦案,沒幫上什麼忙。”
劉雨把吹到眼前的髮絲扯到耳後,壓抑著哽咽,“你大姨要是把什麼都說了,案子或許就會有大進展,可她就是不說。”
高燃說,“表姐,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我有個事想問你。”
劉雨嘆口氣,“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不清楚。”
她頓了頓,“小燃,我在家裡是個外人,你表哥跟你大姨才是一家人。”
高燃聽出表姐話裡的自嘲,他沒有說話。
大姨偏心。
表姐唸完小學就沒念了,是大姨不給她念,叫她在家裡幫著幹農活,到了年紀就讓媒婆給她找門親事。
表哥唸到初二就沒往後念,是他不想念,把書包丟到水塘裡,死也不去學校,大姨怎麼哄都沒用,事兒鬧的大,村裡人看笑話,他當時已經懂事了,有印象。
表哥表姐在大姨心裡的地位天差地別。
表哥跟表姐不親,有個事應該不會跟表姐分享,她不瞭解也是正常的。
高燃聽著後面挖土的沙沙聲,要是沒有在表哥身上發現那種斑,那他的猜測就全部推翻了。
要是有……
高燃搓搓臉,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山頭一邊傳來一道喝聲,“你們這是做什麼?”
是趙村長。
高燃迅速躲進旁邊的草叢裡,村長不是表姐,不會輕易替他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