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遍,重大案件倒是沒有,就幾個小案子,以及包括2.15碎屍案在內的三個懸案。
大家幹這一行,幾乎都有被親朋好友追著問過,好奇他們平時要是沒有案子,都在局裡在幹什麼?會不會跟普通上班族一樣聊天,嗑瓜子,打牌,說八卦。
答案是不知道。
因為局裡一直都有案子,只有大小之分。
一個案子要很久才破,跟進一個月是很常見的現象,或者是時間不夠,沒法子及時搜尋證據,壓著壓著成了懸案也不稀奇,現實可不是電影,到案發現場轉一轉就能找出真兇。
況且抓到嫌犯不是結束,是剛開始,報捕起訴之類的繁瑣工作一大堆,只能忙裡偷閒。
封北就極少有的忙裡偷閒了一回,上市裡待了三天。
楊志列印填寫上個月的報表,扭頭問呂葉,“那啥,葉子,你有沒有發現頭兒從市裡回來以後,就有點兒不對勁?”情緒不高,心情不怎麼好,魂不守舍,這讓他聯想到一種病,相思病。
呂葉在飲水機那裡接水喝,“沒發現。”
楊志突然湊近。
呂葉蹙眉,“幹什麼?”
楊志手指指,“你鼻子左邊的小痣長大了一點點,顏色比較淺,接近硃砂色,現在變成黑色的了,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呂葉看他一眼就移開視線,口氣硬邦邦的,“沒事。”
楊志把報表丟桌上,“你這女人真是,我為你好,你還對我這麼冷冰冰的。”
呂葉喝口水,沒搭理。
“小徐跟她那談了七八年的物件吹了。”
楊志沒走,換了個話題,“上次我跟她一塊兒蹲點,她說五月份結婚,兩家準備的都差不多了,還說到時候會請我喝喜酒來著。”
就在他以為不會有反應時,呂葉發出聲音,“為什麼吹?”
楊志聳聳肩,“小徐說是她任務出勤期間,物件劈腿了公司同事。”
他倚著桌子說,“我們這行可是高危職業,日夜顛倒,體力透支,壽命短,如果不是真愛,誰願意跟我們搭夥過日子啊。”
呂葉摩挲著水杯,“七八年了,為什麼還不能接受?”
楊志說不知道,也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了,“最近你注意著點兒,小徐在強顏歡笑,內心脆弱著呢,你千萬別刺激到她,讓著點兒啊。”
呂葉冷冷的說,“我就是這人,有什麼說什麼,不會裝模作樣,你要是擔心她,就把她護緊了,或者乾脆乘虛而入,抱得美人歸。”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楊志跟她急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對你……”
就在這時過來一人,邊走邊跟他們打招呼。
呂葉問楊志,“你剛才說什麼?”
楊志打哈哈,“沒什麼。”
呂葉冷了眉眼,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楊志拉開椅子坐下來,十根手指|插||進頭髮裡抓了抓,氣餒的嘆口氣。
石橋來找封北,調走了胡韻的檔案,他的人分成三撥,一撥去t市調查死者在那裡的動向,都見過誰,去過哪些地方,做了什麼,一撥去移動公司查死者手機號底下的相關資訊。
另一撥去了506住戶小蔓的按摩店。
那按摩店在晉安路37號,地段不錯,門臉盤下來需要一筆不小的數額。
據調查,小蔓十幾歲就離開鄉下來到城裡,在一家髮廊裡面做洗髮妹,當年死者也在那家髮廊,她去年才開了按摩店,自己當老闆,也就是在買下506那套房子後不久。
一年裡有兩筆大額開支,要麼是存款豐厚,要麼是有貴人相助。
小蔓待過的髮廊早倒閉了,現在是家服裝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