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巷子後面的河邊碰頭,離家不遠,方便來回。
高燃按照約定趁機開溜,讓賈帥跟張絨兩個人過過二人世界。
調節氣氛的開心果一走,尷尬就蔓延了出來。
張絨是個慢熱的性子,人又內向,得有個人不斷找她說話,把她逗樂,她才能放鬆,也才會一點點被感染。
可賈帥是個內斂沉靜的人,嘴上話不多,內心豐富。
這才沒一會兒,張絨就很不自在,不知道說什麼,她垂著頭看腳尖,“我先回去了。”
賈帥抿了抿唇,“好。”
他轉身衝一條巷子裡喊,“出來吧。”
高燃一臉血,“我問你是不是傻,讓你表白吧,你說會給她新增煩惱,還說散散步就行,步呢?散哪兒了?你倆跟小說裡的人一樣,站著不動,用的神識?”
賈帥的嘴角抽了抽。
高燃打量著賈帥,長得挺俊的一小夥子,又是個學霸,就是挑剔了點兒,其他沒毛病,怎麼就在感情上面這麼不開竅呢?
溫水煮青蛙也成,可你倒是煮啊,就知道扒在鍋口看。
“好好的中秋,我不在家陪奶奶吃月餅,費腦細胞來湊合你倆。”
高燃像個對自家娃很失望的老頭子,唉聲嘆氣,“今天我連塊月餅都沒吃。”
賈帥拿出一塊月餅,外面包了好幾層紙。
高燃一層層剝開,他不愛吃裡面的冰糖,全摳出來丟給賈帥,“算你有良心。”
剛咬了一口,高燃想起來什麼,“帥帥,這是給張絨準備的吧?我吃了多不好意思。”
賈帥說不是,“月餅是給你帶的,張絨的是花。”
高燃看賈帥從口袋裡拿出一朵花,嘖嘖兩聲,“玫瑰啊。”
他拿手摸了摸,又摸了摸,震驚的瞪眼,“紙折的?臥槽,帥帥,你這一招也忒浪漫了吧,回頭教教我唄。”
紙折的好啊,能一直放著,不會枯萎爛掉,寓意非常美。
賈帥把花有點皺的兩片花瓣撫平了才給高燃,“拆開再照著原來的摺痕折回去就會了。”
“我的手工有多爛你又不是不知道,沒個七八遍是不行的。”
高燃把玩著玫瑰花,哎了聲,“帥帥,要不我幫你把花轉交給張絨?”
賈帥說,“多此一舉。”
高燃瞧著這個世界的發小,跟他那個世界一樣,可他這會兒又隱隱覺得不一樣,具體說不上來,好像就是更悶了,不知道心裡想的什麼。
夜裡高燃等啊等,巷子裡始終都沒出現車鈴鐺聲,也沒開門的響動,男人沒回來。
第二天,第三天都沒見著人。
高燃開學了。
他不住校,跟班上的人鬧一鬧就回來了,但是他渾身不得勁兒,乾脆就在巷子裡晃悠來晃悠去。
這都幾天了啊,該回來了吧。
年紀也不小了,自個的家不回,晚上在哪兒睡的?
高燃煩的一腳踢在牆上,耳邊響起一道戲謔的聲音,“跟牆較什麼勁,它惹你了?”
封北望著揚起臉看自己的少年,眼裡有笑意,“傻了?”
高燃不假思索的問,“你為什麼幾天不回來?”渾然不覺自己像個被冷落的小媳婦兒。
封北不知道是真沒聽出來,還是裝的,“在查案子。”
高燃揪著眉毛,“你扯謊。”
封北面不改色,“沒扯。”
高燃狐疑的盯著男人,“你別不是在躲我吧?”
封北繼續面不改色,“我要是躲你,現在跟你說話的是哪個?”
高燃說,“你想通了唄。”
封北心說,屁,沒想通,太費腦,只能暫時擱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