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海咂嘴,“還別說,倆人挺配的,封隊,你說是吧?”
剛說完,他就敏銳的察覺周遭氣氛不對勁,流動的空氣都有結冰的趨勢。
封北睨向趙四海,“你去跟進一下失蹤人口的調查情況,再叫個人去張秋菊家附近監視。”
趙四海出去,審訊室裡的溫度沒有回升。
封北看著監控,面無表情。
如果他們沒遇上,他的身邊會出現一個女孩,人生普通又平靜。
可是沒有如果。
他們遇上了,生命的軌跡有了交點,再也撕扯不開。
高燃看看女孩坑坑窪窪的手指甲,“指甲長了,不要用嘴巴啃,要用指甲刀修剪,女孩子不能這麼無所謂。”
維維難為情的縮了縮手指。
高燃溫聲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維維垂著眼皮,沒點頭,也沒搖頭。
“從前有個小女孩,她長得很可愛,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懂事乖巧,見人就叫,非常討人喜歡,有一年她生了場病。”
高燃注意到維維的手指扣緊,知道她在聽,也知道她為故事裡的女孩緊張擔憂,“那場病給女孩的人生帶來了巨大的改變,她的腦子壞了。”
維維的眼睛瞪大。
“女孩的媽媽精神有問題,生下她以後就跑了,沒幾天發現死在山裡,她的爸爸是個跛子。”
高燃的語調始終不快不慢,“女孩的智力有問題,村裡人笑話她,說她是個孬子,她一天天長大,成了大姑娘,比小時候更加漂亮,村裡的男孩子們對她動手動腳,但都不會娶她過門,他們就是那樣,一邊調|戲她,一邊瞧不起她。”
他嘆息,“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之下,女孩依然很堅強的活著。”
維維的鼻子發紅。
高燃說,“有一天,女孩的父親說要帶她去趕集,她很高興,激動的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第二天早上,她穿上自己最喜歡的花裙子跟著父親離開村子。”
維維緊張的捏緊手。
“當天傍晚,女孩的父親回來了,她卻不見蹤影。”高燃頓了幾秒,“因為她的父親將她賣了。”
維維瞪大的眼睛裡有淚水滾落。
高燃觀察著維維的小動作跟微表情,“在那之後不久,買走女孩的人就將她轉賣給了另一個人,幾年的時間裡,她被多次轉賣,最後一次被賣到一個老實人手裡。”
“老實人卻並不老實,自己在外頭跟女的|曖||昧|不清,卻不允許女孩跟別的男人說一句話,要是說了,就會被打被罵。”
高燃掐眉心,“日子一天天過,女孩為老實人生下一個兒子,她的作用已經發揮出來了,就變得可有可無,好在她有了一個朋友。”
維維垂下頭,滿臉都是淚水。
“有些人很聰明,心靈卻很渾濁,有些人腦子笨笨的,心靈卻很純真。”高燃說,“女孩很重視她的朋友,把她當家人,當妹妹,跟她相依為命,兩個人偷偷的來往,感情一直很要好。”
“老天爺從來都是不公平的,女孩艱難的生活了二十多年,沒有等來人生的轉折點,卻等來了死亡。”
高燃不擅長講故事,要動用很多腦細胞去把聽眾帶入進去,他喜歡聽別人講,聽就簡單多了,只管跟著劇情走。
維維沒有說話,眼淚沒有停過。
高燃拿紙巾給她擦眼淚,“維維,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因為你有一雙比任何人都要乾淨漂亮的眼睛。”
維維猛地抬起頭,眼睛睜得極大,本就比別人要大很多的瞳孔放大,顯得有幾分駭人。
高燃沒有露出半點厭惡或者害怕的表情,他笑的很溫柔,聲音也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