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貴拿走那份簡單的保證書,夾在一本算命書裡,他端起缸子,發現裡面只有幾片幹皺的茶葉,沒水了。
「你去堂屋給我把水瓶拿進來。」陳富貴對一旁擦手上印泥的年輕人說。
梁白玉出去了,空著手回來的,他茫然又無辜地問道:「陳叔,您要我拿什麼?」
陳富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態度上稍微好了那麼一點:「水瓶。」
「噢……水瓶啊……」梁白玉揉了揉眉心,嘟囔著什麼往外走,他再返回時,手裡提著藍水瓶,嘴巴上的皮被他咬掉了一塊,滲著血。
缸底的茶葉經過開水一泡,又鼓漲水潤了起來。
陳富貴撈了塊布把收音機蓋上,飽經風霜的手摸了摸,這是他以前有次去縣裡買的,二手貨,該有的都有,能用。
店老闆說能往裡面放磁帶,聽歌,聽故事,許多家長都給孩子買,他就花掉了坐大巴車的錢。
他想著,別人家孩子有的,自家孩子也要有。
收音機等了兒子很多年,才等到他。
平時一到晚上,兒子會把收音機開一會,音量開得很小,聽著歌看書,寫他理解不了的句子。
不過,自打他病了,幹啥啥不行之後,兒子就把收音機放他屋了,說是給他解悶。
陳富貴是個普普通通的鄉下人,去得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他一輩子沒闖出什麼名堂,也沒多大的本事,唯一自豪的是有個人品能力上都挑不出毛病的兒子。
所以他才利用梁家那對夫婦的事,跟他們的後代談判。
說他過於迷信也好,他有了按著印子的保證書,心裡真的踏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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