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高跟鞋的敲擊地板的聲音逐漸遠去,逐漸消失,我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
剛才在處於極限威脅之下的我,冷汗浸滿全身。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面板和衣物緊貼在一起,好不難受。
回頭再看看窗戶,沒有任何異常,冰層也消失了,像不曾出現過一樣。
奇怪了,為什麼我感覺這諾大的療養院就只有我一個病人呢?而且奇怪的事頻頻發生,這不覺間就讓我感到了幾分害怕。
隨後,空氣又迴歸到開始的寧靜,就彷彿是整個世界開啟了靜音模式。
我此時已經無心睡覺,想打電話向外界求救,手機摸來摸去也沒有找到。
我靜靜的坐在床上,目光死死盯著門口。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我決定出去,我要逃離這個鬼地方!
翻窗出去很不現實,首先不說我手腕疼痛難忍,光是看著五層樓的高度,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推開被子,我小心翼翼的下床,生怕驚醒了黑暗中某處的牛鬼蛇神。
人道是,心中無神皆無神,心中無鬼自然清。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我怕個什麼東西?
可是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我還是感到莫名的寒意。
我的床下沒有鞋子,因此我只能光腳踩在地板上。剛才下去,我就反射性收了回來。地板上的溫度低到可怕,明明是10月份,可是地板卻冰涼至極,彷彿底下就是冰面一般。
再次試探了幾下,儘管還是難以接受這種冰冷,可我不能再繼續等待在這裡了。
忍著冰冷,我踩了上去。腳下的冰涼讓我沒有辦法直起身子走路。
慢慢開啟門,老舊式的木門又發出支~吾~的聲音。我趕緊停下來等待,看有什麼反應。
幾秒後,我看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又繼續開門。當門縫可以容許我側著身子出去的時候,我停下來,探出頭看看外面樓道。
樓道沒有燈光,也沒有白色的應急燈,有的,只有黑暗和血紅色的警報裝置發出的醒目光芒。
我側過身子,小心的穿過門縫,到了樓道上。看長度的話,我很難確定到底是哪一邊比較靠邊,因為我的病房貌似在整條過道的最中間。
那就靠直覺吧,這時候只能拼一把了。而當我貓著腰往右邊走了兩步以後,我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剛才高跟鞋的聲音是從右邊增大的,但是減小卻是朝著左邊的。
這麼說來,左右應該都有向下去的樓梯。看似正常,但是,問題就奇怪在這裡了。
雖然我是學財務的,不過設計我也看過一些,瞭解過一些,白天看了一眼對面的樓,便大致知道結構了。
這個老式的療養院,是沒有兩邊的側樓梯的,只有中間的大樓梯。而且,就算要說老,能住病人,就肯定沒關門,沒關門也不至於沒有走廊燈和樓梯燈。
我又陷入兩難的境地,如果中央沒有樓梯,那麼我到底應該去哪邊下樓?
按照聲音的傳播,再考慮這種老式的建築物之下。那麼清脆的腳步聲,在極其寂靜的情況下應該在4樓上5樓的時候我就能聽到。
可是回憶起幾分鐘前,我似乎只能聽到那在5樓的聲音。如果這樣的話,不排除沒有樓梯的情況,可能只有電梯。
想到這裡我內心不由得發笑了起來,想不到這種有年代的建築,竟然還只有電梯。
突然沒了頭緒的我只能繼續向著右邊走過去,此時也許是習慣了的緣故,腳下感覺也沒那麼冰涼了,反倒是有些溫熱。
我直起身子來,向前走去。過於昏暗的光線使我沒有辦法看清門上的門牌號,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我離這個報警裝置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