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對這種文藝青年沒轍。
“不是沒轍,你這是偏見。”
慢悠悠地跟在前面那輛車屁股後面,一腳剎車一腳油門,a字型建築吭哧了好半天都還在右前方矗立著。
華燈初上,兩個大忙人雖然在同一家公司卻各有各忙,難得今天可以一起回家,葉曉君就將車丟公司了,坐陸靜笙的副駕上。提到導演江一,陸靜笙言語中多少有些輕浮,盡打趣他是賣情懷的。
“我怎麼是偏見?”
“人家都不收報酬,怎麼算是賣情懷。”葉曉君在“賣”這個字上加重音。
“是,他是不收導演報酬,但也是要籤合同的,票房也是要分給他的。撇開這些不說,博展的logo往螢幕上一打,你葉大編劇的名字往上一亮,他江一跟後面。這是名,比現金報酬更有誘惑力的東西,他倒很聰明,這麼一來就能從小眾獨立電影轉型到主流大熒幕了。別說,《候鳥》還真能保持他以往的風格,繼續他的情懷,商業元素也一個不少。他這是舍小錢為大錢。是個聰明人,我喜歡。”
葉曉君聽她這樣說真有點兒無言以對,對陸靜笙而言所有人的最終追求不是名就是利,而名利到最後都會換成錢。
她說得不對嗎?她說得對,這是個逐利的年代。
但這世界依舊有純粹的理想和為之奮鬥終身的人。
見葉曉君不吭聲,陸靜笙回味了一下自己方才說的話,笑了:“怎麼,大文青又覺得我地圖炮炸著你了?放心。”陸靜笙特甜蜜地說,“你在我心裡是最特別的,和別人都不一樣。”
正堵著車,正好接個吻。
雙唇分開,望著彼此的眼睛微笑。
陸靜笙問:“你是不是有時候特煩我啊?”
葉曉君靠在椅背上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行了我知道了。”討了個沒趣,陸靜笙怎麼覺得自己特賤呢。
車堵堵堵,好不容易回到家,兩人進門後壯壯“喵”一聲撲上來,左蹭蹭右蹭蹭,尾巴甩得老高,臉都要蹭歪了都沒人理它。壯壯原地冷靜一會兒分析了一下情況,舔舔嘴,眯著眼了無生趣地窩到一邊繼續睡覺去了。
陸靜笙一聲不吭去洗澡,葉曉君拿起書,一頁都沒翻又放下。
等陸靜笙洗澡出來,葉曉君說:“看會兒電影放鬆放鬆?”
陸靜笙擦頭髮:“不了,聽見電影這兩個字頭就大。”
葉曉君:“那聽音樂?”
陸靜笙:“我睡了。”
葉曉君:“……”
晚上九點過半,陸靜笙將房門關了起來。葉曉君坐在客廳,也睡不著,書也看不進,拿來手機給bearxxx發郵件,打出一行字:我和陸靜笙最後能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