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天心臟猛跳兩下。他挑挑英挺的眉,儘量平靜地“哦”了一聲。
“我想,作為問之的心理醫生,在你們見面之前,先和你私下談談。”
樓梯間沒有坐的地方,南天和麥克在發涼的階梯上坐了下來。
“南天,你把問之嚇壞了,你在他面前自殘?”
南天就猜到麥克會這樣開場,他總把一切都說得彷彿是南天造成的錯。南天覺得惱火,奇怪的是同時也覺得內疚,甚至只瞅了麥克一眼就把目光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他也把我給嚇壞了。”南天籲著氣,憤憤地回了一句。
“你激發了他的病情……”
“別和我說他的病情!”南天預料到危險似的截斷麥克的話,他不要再被誤導,他討厭總被內疚包圍,為什麼莫問之的病情總要怪在他身上?
“麥克,你和我說實話。”南天直視麥克,瞧著麥克的眼神就象警察審視犯人一樣,他在警校裡面學過,不管心裡想什麼,如果你想問到口供,目光就必須堅定、犀利、充滿壓迫。南天努力射出符合條件的目光,“莫問之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為的,對嗎?那天晚上我自殘,他就知道該住手了,他並不象你所說的那樣,對自己的暴行毫無自控能力,或者,他只是需要一個可以挾制他的契機,對嗎?”
“南天……”
“少和我說什麼專業名詞!你明明知道的,我親眼看見了。他很想綁住我,對我隨心所欲,我知道那是他的強迫症,但是他忍住了,不是嗎?他是可以慢慢改過來的。”南天一口氣說完,目光帶著一絲溫柔和期待看著麥克,低聲問,“我開始相信你的話了,他是愛我的,所以他不能容忍看著我被他以外的人傷害。其實我很感動,麥克,真的。你不知道,我……我發現這個的時候有多高興……”
“你不明白……”
“至少比從前明白一些了。我很喜歡他,我不想和他分開,你不相信我嗎,麥克?”
看見南天的眼神,麥克猶豫了一下。
“我相信我們會慢慢磨合。”南天微微笑了笑,“起碼我們有了一個好的開始,對吧?”
麥克用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他,“你覺得自己勝利了嗎,南天?”
“不,我覺得我和莫問之之間有指望了。”南天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塵土,想到莫問之就在他的房間裡等著他,他的心就漲得滿滿的。他低頭看著仍然坐在階梯上的麥克,”我不知道他見到我會有什麼反應。”
麥克無奈地嘆氣,用一種彷彿認輸似的口氣回答,“經過這幾天的沉澱,他會很冷靜地考慮你說的每一個字。你那個晚上的行為已經給他留下深刻印象,他已經明白你的警告有多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