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他可一點也不意外。
過了一會,莫問之的呼吸漸漸平緩下去。
“我答應你。”他沉聲說,臉色異常難看。挫敗又毅然的音調。
南天將信將疑,“你可以控制得住?”
“我可以。”莫問之看他的眼神,還是讓他微覺可怕,“只要你放下刀,我保證我可以控制得住。”
南天果斷地搖頭,他太清楚莫問之的“保證”了。只要看看莫問之的眼睛,就可以知道莫問之現在有多想把他撲倒,只要給莫問之千分之一秒的機會,南天相信他絕對會奪下小刀把南天用最堅硬的手銬拷死,然後盡情把滿腔火氣都發洩在南天身上。這種分裂的人格真是見鬼了!
雙腳一陣發軟,南天估量了一會,覺得自己這樣一邊拿著小刀一邊監視莫問之,可以熬得了一個晚上。他吁了一口氣,“我們休戰,好嗎?”
莫問之深邃的眸子盯著他,沒有做聲。
南天嘆氣,慢慢朝房門挪動,輕聲說,“不要過來,我太累了,你至少饒我一個晚上吧。”他始終把小刀緊緊貼在面板上,直到出了別墅的大門,依然緊拿著刀沒放。
莫問之沒有追來。他到底饒了南天一個晚上。
初戰小捷,後果居然是連續幾天的心神不寧。
南天不知道莫問之是真的恨了他,還是被他的“自殘壯舉”嚇得變乖了,自從那個糟糕的夜晚之後,雙方竟一直歇戰。
莫問之他居然……沒行動!
南天做好了充分準備,神經繃緊到十二分,等待著晚上回家時房間裡隨時有一個人影朝他撲出來,或者在警察局門口被某個囂張的犯罪份子挾持上一架豪華奢侈的轎車,或者在執勤的時候被某個可惡的變態當街強暴……可是!
這些預想中的劇情無一發生。見鬼了!
心,空蕩蕩的。南大警官知道自己去找莫問之就等於找死,但是……莫問之為什麼不出現呢?
南天咬牙切齒地揣摩,這大概是莫問之的策略,莫大變態詭計多端,壞主意層出不窮,他一定在演空城計,讓自己疑神疑鬼,然後誘騙自己再次傻乎乎送上門。
做夢!南警官這次決定維護尊嚴,賭咒發誓絕不再幹那種沒廉恥的事情。憑什麼永遠是莫問之得意洋洋地取勝?憑什麼強迫症患者一定是老大?憑什麼莫問之能夠要他南天做任何事,卻不能為南天做出哪怕一丁點的改變?
接下來的幾天南天都在鍥而不捨的賭咒發誓,咬緊壓根和心裡那點湧動的想自動自覺送上門的賤性作戰,警界精英每天按時出勤,絕不徇私地逮每一個看不順眼的傢伙洩憤,每個被他抓到的交通違規的司機都有一致的感想―――不過就是違反交通法規嘛,罰款就罰款,這個警官幹嘛咬牙咬得我好像犯了強暴罪似的?
“南天,你最近幾天怎麼了?”
“報告長官,我什麼事也沒有,很好!”
這個心不在焉的狀態讓南天的頂頭上司,目前交通科科長都摸不著頭腦,本著“愛下屬如子”的精神,他還親自跑了一趟重案組,詢問他過去可愛活潑滿身陽剛的員警南天為什麼自從去了幾天重案組被踹回來之後,就三不五時抽風一下。
“什麼事也沒有!”重案組老大本著家醜不外揚的精神,當然打死也不說。
內部調查的原因和背景?你交通科科長去問警務處長吧!
被大腦中的莫問之陰魂不散地糾纏中,只有一件事情還算值得小高興一下。本以為不可能再有交情的老同事經過咖啡館一事後,冰凍的關係總算有所融解。
“別皺眉啦!你知不知道自己愁眉苦臉的樣子很難看?”小分把啤酒杯重重放在長酒桌上,終於忍不住吼了南天一句。
“是啊,最多就重新找一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