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你好呀。”盧文可熱情地回應。
“這是你朋友嗎?”看到葉安之,ea微笑著問。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an。”
“你好,我叫ea,是的同學。”
聽到盧文可這麼直白的介紹,葉安之開始有點害羞。但看ea神色如常,於是他也微笑著說,“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藝術學院裡有很多小房間,是分給學生的工作室,盧文可的這間,擺滿了畫板、顏料。
“剛才見到的ea,她是你同班同學嗎?”葉安之問。
盧文可點點頭,他知道葉安之想問什麼, 解釋說,“她比咱們大很多,她之前工作了很多年,後來想換個專業,就又回來讀書了。”
“還可以這樣?”葉安之有點意外。
“挺常見的。有先工作幾年攢夠學費再回來讀書的,也有單純想換種活法的。年齡不是問題。”
葉安之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盧文可知道他需要時間說服自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這就是我的畫室了,怎麼樣。”
葉安之四處打量了一下,這間和家中的畫室差不多大,窗子很大,光線很好,房間裡擺了幾個畫架,桌子上擺滿了顏料和書,角落裡,還堆著很多畫稿。
然後他發現,在角落裡的一個畫架上,有一副還沒完成的畫,上面塗上著藍白相間的底色,配色有點眼熟。
葉安之問,“這個……是你在準備的畢業設計嗎?”
盧文可沒想到他會注意到這個畫板,有點結巴,“啊……這個……不是。”
“怎麼了?”
“沒……沒事。”盧文可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這是……要送給你的。”
“給我的?”
“啊……上……上一副……被我交出去了,所……所以再補給你一副。”
盧文可說得含糊,但葉安之聽懂了。他說的是那副作為洗錢證據而被存在警局的雪景圖。
其實葉安之手裡也有行賄拿地的證據,但他最後沒有發出去。因為他在整理材料時發現,拿來洗錢的畫,居然是他存在藝術館倉庫的雪景圖。他不想被盧文可發現他藏了那副畫,更不想被盧文可知道,他曾在閣樓裡偷偷看過他畫畫。
但他後來看新聞,看到了那幅畫,也聽到了盧文可的證詞——“這幅畫,是我四年前畫的,我想把它送給一個人。他——看到了。”
看著一臉忐忑的盧文可,葉安之微笑著說,“好啊。那會比上一副畫得好嗎?”
“應……應該會吧。”盧文可撓著頭說,“不然這四年,豈不是白學了。”
盧文可本想信心十足地說“肯定更好”,畢竟四年前的那幅畫,拋開背後的情感,其實很稚嫩。但他最近重畫了好幾版,卻都不滿意,廢稿又堆了一沓。
然後他結結巴巴地補充,“上一張,其……其實畫得不好。”
葉安之笑了,“可那幅畫,好多人誇過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