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而盧總總是板著臉,搞得他很緊張。
盧總沉默了一會,“他的護照,收起來了吧?”
“是,葉助的護照一直在您的檔案櫃裡。”
盧總沒說話,結束通話了電話。
小陳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他也忍不住好奇,為什麼助理還要上交護照,還是盧總親自保管。難道還怕他捲款逃跑不成?
盧總開啟辦公室裡帶鎖的檔案櫃,翻出葉安之的護照。
護照很新。裡面只有一張早就過期的美國簽證,是四年前辦的。照片裡的葉安之還是少年模樣,臉頰飽滿,面板透亮。他微笑地看著鏡頭,看起來很靦腆,很青澀。
眉眼中,還沒有沾染半點情慾。
這是盧總從沒見過的葉安之,卻是盧文可第一印象裡的葉安之。
想到這裡,盧總莫名有點煩。
確認葉安之的護照還在自己手裡,盧總放了心。只要他沒出國,就不怕他不回來。
關於他突然請病假這事,盧總也不想去探究真假。讓他緩幾天也好。
他自己也說不明白,演這一齣戲,究竟是為了敲打自己打算重用的小兒子,還是為了懲戒這個膽大包天的性奴。
或者是出於一些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妒意。
葉安之跟在他身邊四年,不曾表露出任何好惡。他永遠順從,永遠聽話,彷彿從來沒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曾因為任何事情真正開心過。
但最近他看了一段宣講會的新聞報道,在鏡頭角落裡,他看到了葉安之和盧文可——站在茶歇餐檯旁,邊吃邊聊。
雖然兩人的行為並無越界,但葉安之整個人是鬆弛的,眼裡是帶笑的。
身體騙不了人。
而那天在陽臺,被盧文可看到後,葉安之臉上的蒼涼,讓盧總明白了一個詞——哀大莫過心死。
他本打算好好懲罰葉安之一番。但在那一刻,他放棄了。甚至連做愛都索然無味,於是他草草打發葉安之走了。
而盧文可,自那天后,就一直住在酒店,不回家,聽說又要改簽機票,提前回美國。
盧總無從打聽他倆的前塵往事。他只能猜測,他們在紐約時,短暫交往過,還留下了那個紋身。
這種無能為力的失控感,讓他煩躁。
睡過太多人,拍過太多照,記不清了
卡著上班的點,盧文可推開辦公室的大門。
他鬍子拉碴,頭髮凌亂,寬鬆的運動衣皺皺巴巴,衣角上還有洗不掉的顏料。
他又變回了那副毫不講究的模樣。
同事們一看到他,忙止住了八卦的談話,四散離去。
盧文可這幾天活得行屍走肉一般,懶得去探究他們在說什麼。反正他作為總裁之子,無論同事吐槽什麼,都會避開他。
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憎恨自己的出身。
初戀和父親搞在一起,即使是在最多元環境中長大的他,也依舊覺得崩潰。
他終於明白了葉安之為什麼一直對他若即若離。回想他父親與葉安之的每一個同框畫面——他去書房問安時、他父親來藝術館視察開會時、在俱樂部的週末聚會上——他都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被騙得團團轉。
他其實很想馬上飛回美國,這裡,他一天都不想待了。但藝術展馬上開幕,設計上的很多工作只有他最瞭解,想到同事們為這個專案的付出,他又覺得不能這麼自私。只好強打著精神來上班。
他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麻木地開啟電腦。>>
叮的一聲,工作郵箱裡收到一封郵件。
他無心理會,本想直接關掉,但滑鼠落到視窗的叉號時,他的手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