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得不可開交。
他自詡清高,不爭權也不逐利,一心沉浸在藝術的海洋。
可葉安之說得對,這是因為他有個沒虧待過他的父親。
他又想起四年前的葉安之,好像那時的他就在為錢發愁,買什麼都要算匯率。當時盧文可只覺得他很特別,很可愛。
但他不曾想過,這背後代表什麼。
不知不覺,盧文可已經走出俱樂部,沿著馬路走了好遠。
然後,他看到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輛車,打著雙閃。
他好奇地走上前,才發現是葉安之的車。
葉安之正趴在方向盤上,一條胳膊抵在肚子上,不住顫抖。
盧文可立刻開啟車門。
“葉安之?”
葉安之沒有回答,他神情痛苦,滿頭是汗。
盧文可馬上開啟後座的門,想抱他去後排躺下。
可他剛一碰到葉安之的胳膊,就聽到他發出一聲慘叫。
“你怎麼了?”
葉安之皺著眉, 閉著眼,無力地擺手,似乎想拒絕他的幫助。
盧文可小心翼翼地抱起葉安之,讓他躺在後排座椅上。風衣衣袖被掀起一角,手腕上,露出一圈鮮紅的勒痕。
盧文可看得心疼。
好在葉安之的導航裡存了家庭住址,盧文可一路開了回去。
是一座高檔小區的高層公寓,離盧家別墅不遠。
車到停車場時,葉安之已經醒了,看起來恢復了一點精神。
他慢慢撐著身子起來,下車,彷彿盧文可並不存在。
盧文可知道自己應該離開,可他擔心葉安之的身體,所以遠遠地跟在身後,目送他走進公寓。
葉安之開啟房門,看著遠處手足無措的盧文可,有氣無力地問,“進來嗎?”
盧文可快步跟了進來。
葉安之沒有理他,徑直走進臥室,關上門。接著,裡面傳來淋浴水聲。
盧文可尷尬地站在客廳。
這是一套三居室,一人住的話,很寬敞。房間裝修精緻。灰黑配色,很簡約。是葉安之以前喜歡的風格。
盧文可走向視窗,外面是一片公園,視野不錯。
但他卻無心欣賞。
這次藝術展,獲得了文化署很多支援,而且幾乎是有求必應。盧文可本來很開心,現在卻只覺得苦澀。
他又想起上次聚會,葉安之給他父親送劉署長籤的檔案,當時他的聲音,也是那麼虛弱。
想到父親,他心情更復雜。父親知道這些嗎?是父親默許的嗎?還是……是父親授意的?
他有點不敢想下去了……
這時,葉安之出來了。
他換了一套家居服,手腕上被繩子捆過的痕跡清晰可見,頭髮上還有水汽。
他沒有理盧文可,徑直走向冰箱,拿了一袋速凍烏冬麵,用熱水泡開,倚在廚房島臺上,吃了起來。
他餓了一天,吃下幾口熱湯麵,才終於感覺活了過來,胃裡也不那麼難受了。
“謝謝。”他有氣無力地說。
盧文可看著他虛弱的樣子,難受不已。憋了一路的話,終於說了出來——
“你……換個工作好不好。”
葉安之吃麵的手頓了一下,但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