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是一群陌生人。
每個人都滿臉匪氣,但他一個都不認識。
被簇擁在中間的人中等年紀,滿臉絡腮鬍子,個子不高,但看起來很威嚴,像是這堆人的老大。
馬仔湊上前彙報,“老大,迷藥勁應該過了,可以問話了。”
絡腮鬍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被捆在椅子裡的男人——雖然凌亂的頭髮蓋住小半張臉,但能看出,他五官清秀,面板白皙,像個文化人。經過一趟顛簸,他的白襯衣上都是灰漬,但依舊能看出衣服應該不便宜。因為剛才被灌水,他胸前溼了一片,襯衣貼在面板上,隱約透出緊緻的肌肉線條。椅子很矮,他被迫蜷在裡面,兩條長腿以一種難受的角度縮著。
絡腮鬍子雙手抱臂,戲謔道,“長得倒是還行。難怪那個狗雜種好這口。”
油膩的笑聲隨即響起,周圍馬仔立刻附和道,“外面看著好,裡面吶……估計都玩爛了吧……”
“……下頭玩爛了沒事,腦子沒玩爛就行……”
絡腮鬍子也笑了。他走上前,掏出手裡的槍,用槍管挑起姚子楚的下巴,然後玩味地瞥了一眼他的襠部,“喂,你倆,誰捅誰啊?”
馬仔們的笑聲更大了,“那狗雜種都當大少了,要是還被人捅,那他這大少不就白當了。”
“那也說不好……萬一人家就好這口呢……畢竟是婊子養的,這孃胎裡帶的習慣可不好改啊……”
冰冷堅硬的槍管貼著姚子楚的下巴,一雙玩味的眼睛正盯著他,周圍滿是下流的嘲笑。
但他的頭還是昏沉沉的。他努力思考——他們是誰?他們在說什麼?他們想幹什麼?
絡腮鬍子不懷好意地看著姚子楚,然後把槍口抵上他的喉嚨。
“我吶,是個粗人,一向覺得,用槍說話時,別人會聽得比較清楚,所以姚先生,您多包涵啊。”
絡腮鬍子的臉上還帶著油膩的笑,但眼裡卻已冷了下來,“我長話短說。我姓黃,是這片的老大,你現在在我的地盤。我佩服姚先生的電腦水平,所以想請你來給我工作。”
說完,他又緊了緊抵在姚子楚喉嚨處的槍,“聽懂了嗎?”
姚子楚被他戳得呼吸困難,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姓黃?
難道這就是黎亦卓的死對頭?眼前這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人就是黃家的毒梟?
他怎麼會到這裡?
姚子楚艱難地點了點頭,然後,黃老大移開了槍。
終於恢復呼吸的姚子楚低著頭,大口喘著粗氣,同時偷偷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臂——
依舊是暗紅色,沒有任何痛感或異樣,還是手術前的樣子——所以他是剛進手術室就被劫走了?
啪的一聲,他面前的桌子上被扔了一個黑色塑膠小長條。
姚子楚認出來了,那是之前叛出黎家的工程師送給黃家的金鑰,裡面被他植入了可以監測黃家後臺的病毒。
“姚先生很缺德,也很厲害。我既恨得牙根癢癢,但也真心佩服。”黃老大皮笑肉不笑地說。
“姚先生要是願意為我工作,那皆大歡喜,我肯定不會虧待。但要是不願意——”咔噠一聲,槍上膛,“你也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