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黎亦卓語氣暗藏的殺氣,她小心地解釋道,“大腦是很複雜的系統,牽一髮而動全身,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對藥物的反應也不同。所以有的人會忘得多些,有的人忘得少些。甚至有些人的性格、生活習慣也會改變,沒有統一的標準……”
“所以,你們也不知道他會忘了什麼?”
“是……”
“真沒有解藥嗎?”
羅醫生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再次重複那句不知說了多少遍的殘酷現實,“這個藥對大腦的影響是……不可逆的。”
黎亦卓沉著臉,沒說話。
羅醫生心裡發慌,她顫抖著聲音,“大……大少……我……我當時真不知道那是姚先生……不然……肯定不敢……”
聽了這話,黎亦卓輕笑一下,“怎麼會是你的錯呢。當時的我,又算個什麼東西?”
私人醫院裡裝飾豪華,設施溫馨,醫護也都恭敬友善。
而此時,這位二十出頭的小護士笑得更加恭敬,也更加友善,雖然她的尾音有點抖——
“請您在此稍候,手術室正在準備,一會就可以開始了。”
得知下午要接待重要病人,從早上開始,他們就對外停業、對內清場。德高望重的院長更是從外地趕回來親自接診。
像這種業界頂級的整形修復醫院,顧客都是非富即貴——紅透半邊天的國民偶像要定期來維修“原裝”的鼻子,叱詫風雲的政界領袖要將臉上的皺紋調整到“看起來既沉穩可靠又不顯年老勢弱”的程度,商界大鱷的秘密情人要修復秘密部位來留住金主的心。
這些人大多身份敏感,對保密要求高,所以這裡的醫護一看到保鏢開道、醫院戒嚴的架勢,就猜到了,今天又來了大人物。
雖已見怪不怪,但今天的情景還是讓接待護士有點緊張。
這次客人的隨行護衛很多,雖然個個西裝革履,穿著得體,但每個看上去都凶神惡煞,一臉匪氣。而來做疤痕修復的男人,看上去儒雅斯文,但興致卻不高。剛才看診時,他對“能不能修復”“能修復成什麼樣”“如何修復”等問題一點都不關心,反而是身後的隨從一直在問。
所以剛把人引進休息室,護士便快步躲開了。
跟在身後的阿金向阿洪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好好陪著,自己也快步拐進一個私密房間,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電話幾乎是剛一撥通就被接起來了。
“怎麼樣?”對面的聲音低沉,但有一點急躁。
“大少,院長已經看過診了。說可以修復,但得分兩次弄。現在正在準備第一次手術。”阿金彙報道。
“兩次?”黎亦卓的語氣有點不快,“不能一次弄好嗎?”
阿金明白他的擔心,但也只好如實說,“我也特意問了,但院長說,只做一次手術的話,效果不夠好……因為拖得時間有點久,錯過了最佳修復期……”
聽了這話,對面煩躁地長吐了一口氣。
阿金知道,大少早就想帶姚先生來除疤——那塊疤,他一刻也不想看到。但剛開始擔心條子會再來搶人,等平了那幫人後,姚先生突然又病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