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仔打扮的人遞上一張紙,“這是他的一個秘密住處。他老婆和兩個兒子都住在這。”
阿金接過紙條看了看,然後點點頭,“你先暗中盯著,其他的等大少吩咐。”
馬仔有點詫異,“不把他們先綁來嗎?”
“先不要打草驚蛇。”
“可是……萬一等久了他們跑了怎麼辦?這個阿強很滑頭的。出賣了大少,他自知死路,這次如果放跑了,以後更難找。”
阿金心裡暗自嘆了口氣——這話他不是沒和大少說過,但大少執意不抓,他也沒辦法,於是也只好冷起臉說,“大少這麼做,自有大少的道理。你聽吩咐就行了。”
馬仔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阿金的臉色,也只好作罷。過了會,他又猶猶豫豫地說,“金哥,那咱們什麼時候回基地啊?總在這裡待著,我怕不安全……”
阿金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站好你的崗就是了,哪那麼多話!”
打發走馬仔,阿金煩躁地搓了把臉——大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他既不肯回基地,也不肯回自己的其他宅邸。每天就和姚子楚待在樓上,除了杜家的小孩,其他人也不許上去。連他都只能趁每天給樓上送菜的機會,彙報些事情。可大多數時候黎亦卓的回覆都是——以後再說吧,先避避風頭。就連找到的叛徒家屬,他也沒像之前那樣抓回來嚴刑拷打,逼問下落。
阿金心裡很不安。
黎亦卓似乎並不知道手下心裡的焦急,他踱著步,慢悠悠地晃進姚子楚的房間。
聽到腳步聲,正在伏案寫字的姚子楚回過頭,“正好,需要你幫忙。”
“什麼啊?”黎亦卓欣喜地湊上前。
姚子楚推給他一個本子,“這幾個地方,幫我翻譯成越語。”
本子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數學算式,都是姚子楚的字跡。
“這是啥?”
“給阿明整理的數學筆記。”
姚子楚邊說邊拉開自己身旁的一把椅子,黎亦卓忙挨著他坐下,伸手去拿筆。
筆筒裡雖然插著幾支筆,但都不好用——圓珠筆劃不出來水,斷斷續續的。鋼筆倒是劃得出來,但他掌握不好力度,剛寫第一筆就刺破了紙——還好是試筆的草稿紙,不是姚子楚的筆記。
“這什麼破筆——”
話音剛落,他面前就被遞上一支筆,“你用這隻吧。”
是姚子楚手裡的筆。
“啊沒事沒事……你用吧……”
姚子楚卻直接抽出他手裡的鋼筆,把自己的中性筆塞給他。
筆桿上還帶著姚子楚握過的溫度,黎亦卓感覺手裡暖暖的,忙貪戀地握住。
但他這個離開高中就沒拿過筆的人,握槍很穩,握筆卻是顫顫巍巍,寫出來的字也歪七扭八。
看著姚子楚清秀整齊的字下面一行狗爬般的字,黎亦卓尷尬地說,“我……我字太醜了……”
姚子楚剛擦乾淨鋼筆頭上積的墨漬,聽他這麼說,於是湊過去看了看,“沒事,反正我也看不懂。”
姚子楚繼續給阿明整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