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記什麼呀,又不是小孩兒,用不著吧。”白既明皺眉。
“要你打你就打,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你。”廖維信才不慣他毛病,噼裡啪啦按下電話號碼,“昨天我都給你爸打一個了,要是由著你性子,什麼都夠嗆。——你好,啊,叔吧,我是維信。既明在我旁邊呢,您等一下啊……”遞給白既明,自己啟動車子。
白既明接過電話,低聲應了幾句,無非是“到人家裡別任性,有點眼色,多穿點衣服,彆著涼”之類。好不容易聽爸爸囉嗦完了,關上手機扔到一邊。
廖維信見他聽完電話,就開始叮囑:“以後啊,每週打一個電話,父親節母親節都得過。每個月月初寄補品,每年聯絡醫院做一下全身檢查。你這當兒子的得有點當兒子的樣子,聽見沒有。”白既明乖乖地點點頭,忽然想到一件事,說道:“對了,先別去你家,我還沒給你父母買東西呢。”他就算再不喜歡交際應酬,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空手去實在是不對。
廖維信笑:“等你想起來,黃花菜都涼透了。我早買完啦,煙和酒都在後面,一會你拎進去,不過就是份心意,我父母不挑你的。”
白既明放下心,笑著摸摸廖維信的頭髮:“嗯,還是老公有本事。”
“滾你的。”廖維信一點不領情,“你摸狗呢你。”
大番外:花好月圓夜
就在這花好月圓夜
兩心相愛心相悅
在這花好月圓夜
有情人兒成雙對
這世上還有誰
能與你鴛鴦戲水
比翼雙雙飛
奧運會總算是完事了,說句誇張的,估計全中國人民都舒了口氣。可是,最感到輕鬆的,還是工作人員。那是一種全然的解脫,甚至在最後一班班車離開奧體中心時,大家唯一的反應,就是以後可千萬別再來了。
一個人一邊摸出手機一邊說:“哎,各位,那條簡訊你們看沒。”然後煞有介事地念了起來,說國際奧委會主席羅格,在看了北京開幕式之後,激動萬分,拉著主席的手,就說,中國人民拼死拼活辦奧運,太感人了,我宣佈,下屆奧運會還在中國舉行。
車上一片靜默,突然一起高喊:“羅格,我x你媽!”接著一陣狂笑。
白既明下車時,似乎還能聽得到大家放肆的笑聲。唉,好久沒這麼開心了。從奧運會開始,所有的人都是板著臉,表情木然,說話總是有火藥味,估計都快給逼瘋了。
正是半夜,街上車很少,青年大街上仍然燈火通明,映著凱瑞大酒店尖塔一樣的金色的屋頂。白既明摘下脖子上的胸卡——那是進入奧體中心的唯一憑證——隨手要扔到垃圾箱裡,忽然想起上面有自己的照片,只好收回來,放進肩包,只希望這輩子也不要再用到它。
他慢吞吞地穿過地下通道,沿著凱瑞大酒店的後門,進了停車場。
廖維信正在車裡等著,看見白既明,開始啟動車子。白既明將肩包扔到後座,自己躺在座椅上,累得一句話不想多說。
廖維信笑道:“累了吧?”
“嗯。”
“那你睡會兒。”
他將空調調高一點,幫白既明繫好安全帶,又脫下外套蓋在他身上,開車回家。
第三天,廖維信以凱瑞酒店的名義,約唐林處長和一眾接待部成員,在凱瑞酒店聚餐。那天晚上,大家吃得很開心。一是奧運會平安度過,二是接待部都是體校老師,原來就在一個單位,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根本用不著客套。除了我們早已認識的羅娜、趙鶴男、周楊,又新添幾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張城、單田風、佟彬和馮磊,當然,還有白既明。杜子成坐陪。
一直鬧到晚上9點,唐林處長有事,先走了,又剩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