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無辜地望著廖維信,低低地說:“謝謝廖哥。”廖維信笑,當初就是這雙眼睛打動了他,讓他從十幾個b中選出這麼個雛兒。他看看錶,離白既明回到家還有一點時間,估計來回一趟差不多。
廖維信和許嘉源在一起的時候,住的是二十八中學附近的房子,叫“智居園”,離s城的大北監獄很近。很多人不願意買那裡的房子,廖維信卻不太在乎。那是別人給他頂賬用的,精裝,各種家用電器一應俱全。如今大北監獄遷走了,房價驟然升高,他正考慮要不要賣掉。
房子裡顧了保姆打掃,倒很乾淨,衣服鞋子和日常用品一樣不缺。暖氣燒得很熱,屋子裡暖烘烘的。廖維信拿出自己的睡衣,讓許嘉源進浴室裡去洗個熱水澡,自己走到廚房,切點薑片,熬了碗薑湯。和白既明在一起這麼多天,多少也學會點。
廖維信端著薑湯走到臥室裡,準備讓許嘉源喝完了睡覺。一轉頭,卻見他赤裸著身體從浴室裡走出來。許嘉源很漂亮,光滑白皙的肌膚,筆直的腿,柔韌的腰身。熱氣燻得精緻的小臉紅撲撲的,目光中有點羞澀。
不用語言,是男人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更何況,他們兩個人一年前,還在一起度過數個月很美好的時光。
廖維信只是淡淡地笑,徑直走到浴室裡拿出睡衣,上前披到這個少年的身上:“別胡鬧,小心著涼。”許嘉源急了,說:“廖哥,我不是因為有病被趕出來,我……我乾淨得很……你,你可以戴套……”
廖維信摸摸他的頭:“行了,快把薑湯喝了睡覺。”
“廖哥,你是嫌棄我麼?”小鹿的眼睛裡又開始淚意盈盈。
“怎麼會。”廖維信微笑,“但是我有愛人了。”
許嘉源咬咬唇,失望地低下頭。廖維信把他拉到床邊坐下:“嘉源,你也知道,我以前有很多‘伴兒’,今天無論在雨裡遇到的是哪個,我都會讓他上車的。你明白嗎?”
許嘉源在夜店裡混了那麼久,怎麼會聽不出來廖維信話裡的意思。他很懂事,立刻調整心態,很感激地看向廖維信:“廖哥,謝謝你。”
廖維信端過薑湯:“快喝了,在這住下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許嘉源乖乖地喝掉薑湯,聽廖維信起身接電話:“喂……行……累了吧,晚上出去吃。吃什麼都行,我馬上回去。”掛掉電話回頭:“你先睡一覺,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號碼沒變。”又從錢夾裡拿出一沓鈔票,“缺什麼自己去買。出來就出來吧,正好學點本事找個正經工作。那地方人蛇混雜的,你還能當b當一輩子?”
許嘉源眼圈又紅了,支支吾吾的:“其實我還有點錢的,我……”
“行了,誰還沒個落難的時候。這錢就當我借你的,以後有再還上。”廖維信急著回家,交代了幾句,轉身出門。
白既明終於忍受不了這麼漫長的路程了,他以前租的房子,離學校近得不得了,走路只用十來分鐘。而現在,下班花費在公交車上的時間就得一個半小時。再加上今天下雨,計程車不好打,公交車上的人愈發多了起來。
廖維信下車一看白既明的臉色,就知道這個小愛人情緒不太好,只能細聲慢語地哄著。兩個人到樓下吃了頓火鍋——這是白既明的最愛,幾乎每個星期都得來一頓——白既明這才好受了點。
到了晚上,白既明洗漱上床,見廖維信還在電腦前忙活,就問:“你忙什麼呢?”廖維信隨口答:“沒什麼急事。”
“那你過來。”
“幹嗎?”
“你過來。”
廖維信嘆氣,只好關了電腦,閉上燈,鑽到被窩裡:“說吧,祖宗,怎麼了?”
白既明將頭枕在他胸前,說:“我想買處房子。”廖維信來精神了:“在哪買?”“三臺子,那裡挨著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