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更浪漫……最近剛上映一個大片,這回得拉著他去電影院,那和在家裡看碟片怎麼能一樣,災難片要的就是震撼效果……杜子成訂婚,應該讓既明也去,順便認識認識那些朋友。他和杜子成很熟,想必不會拒絕……
廖維信雜七雜八亂想一氣,把車鎖在車庫,提起花束,吹著口哨上樓。
按了半天門鈴,不見既明開門。這個妖精,又搞什麼花樣。廖維信失笑,摸出鑰匙開了門。
屋裡很暗,廖維信點亮燈,走進臥室。
“既明。”沒有人回答。廖維信從這個房間走到那個房間,書房、廚房、衛生間、主臥、客臥、陽臺……白既明不在。
廖維信突然感到一陣惶恐,他猛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幾步衝到臥室裡,“唰”地拉開衣櫥。
白既明的衣物,都不見了。
廖維信轉頭,看到床頭櫃上那個醒目的日曆。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
像是渾身的血被抽乾,廖維信呆呆地坐在床上,頭腦中一片空白。他下意識地摸出根菸,點著了吸兩口,驀地站起身打電話。
“維信?找我什麼事?”杜子成的聲音。
“白既明走了。”
“走了?哦,一個月了,哈哈,我就說這小子不錯,怎麼樣,爽透了吧。”
“他手機多少?”
沉默,好久杜子成才出聲:“說好了一拍兩散,還找他幹什麼?”
廖維信一時沒說話,說什麼?說自己看上他了?說不想分開?說還要繼續?說……
“你小子不會是認真了吧?”杜子成沉下嗓音,“維信,你根本不瞭解他。當初就是因為我說你這個人很乾脆,完了就是完了,絕不拖泥帶水,他才同意的。白既明這個人很固執,既然分開就絕對不會再回來,算了吧。”杜子成又笑,“要不給你再介紹個更好的?在你面前,我甘願當皮條客……”
杜子成再說什麼,廖維信已然聽不進去。他慢慢地掛上電話,心裡忽然覺得很空虛。那個早上還在身下柔順嫵媚的人,居然說走就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他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已經想要離開?
廖維信低頭,看到桌子邊上的備用門鑰匙,還有個又厚又大的信封。他“譁”地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金卡、現金一樣不少,低下壓著一張白紙,上面是一張列印的表格。廖維信急忙抽出,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想要從裡面找出一句,哪怕是半句難捨的情意。
沒有,絲毫沒有。上面乾乾巴巴列出一系列枯燥的數字,衣服多少錢、禮物多少錢,能退的都退了,不能退的留下相應的錢數,足足有一萬多。一筆一筆清清楚楚,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那些票據的。白既明,明顯比他在廖維信面前表現出來的更有心計。
廖維信忽然想起那些照片,是他們兩個無聊時的自拍,說好存在電腦裡留著細細看。
全部刪除,一張沒有留下。dv裡的刪了,數碼相機裡的刪了。白既明消失得乾乾淨淨,就連最後剩下的紙上字跡,都是列印版。想當初,白既明那張自薦表可是手寫的。
對了,還有自薦表。廖維信撲到床上,伸手拉開自己那邊的床頭櫃。幸好,那張自薦表還在,挺拔俊秀的字跡,還有那張生活照。白既明靠在橋欄杆上,額前頭髮被微風拂起,唇邊是溫和寧靜的笑。
只剩下這幾頁紙,這張照片,證明曾有這麼個人,陪著廖維信度過一個月的時光。
廖維信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蒼白的顏色,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失落?傷心?震驚?忿怒?似乎都有一些,可又似乎都不是。
他甚至不能說白既明不對。條件是當初就說好的,一個月過後就走,自然無可厚非。錢和金卡仍扔在桌子